第500章恶人自有恶人磨

离着这片幽冥世界投影不远的地方,一个像是骷髅头的洞穴张开着大嘴,好似要把这方世界都吞噬进去的样子。

一个白衣青年由远到近,踉踉跄跄的跑进那大嘴里,只见大嘴“咔”的一声合上,里面瞬间陷入黑暗。

良久之后,那青年从怀里摸出来一颗夜明珠,这方世界才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芒。

借着这光,可以很清晰的看到,青年的脸上,有一丝很明显的灰败之气,那是生气流失太多造成的。

当他终于耐不住,扑倒在地上时,那后脑勺上的深深剑痕,里面还在汨汨流血,看起来命不久也。

此人正是那年轻的和尚,从卫戈的剑下侥幸逃到这里。

当然,他就不可能这般轻易的死去。

“废物,培养了你这么久,才刚出门就被人弄成这个样子,要你何用!”

一个苍老吵哑的声音,突然在这黑暗的空间里响起。

随着夜明珠的照明,一个极其庞大的阴影出现在那骷髅壁上,随着走动的声音,那影子一晃一晃的,那清晰的看到其尖利的爪子,以及嘴边的獠牙。

这分明就不是个人族,却是不知是妖兽还是魔兽,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怪物拥有智慧,会人族语言,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先且称呼为怪物吧。

怪物的到来,似乎让和尚清醒了一些,他艰难的伸出手向其求救,“洪老祖,救我,救救我……”

“哼!废物,活着也是白费,还不若死了,早日修成大道。”

怪物拍拍手,一只拇指大的飞虫“嗡嗡嗡”地飞了过来,停在他的手指甲上。

“此人没用,这个躯壳送你了吧!”

那虫子闻言,小小的脑袋竟然听懂了似的点点头,振翅一飞,对着那和尚飞过去。

年轻的和尚闻言大惊失色,不甘心的大叫起来,“不!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耗费了百年才培养出来的心血,你忍于毁于一旦?”

怪物冷嗤出声,“哼!别太把自己看得太高,你只是个可以随时被取代的人类,并没有你所想的那般重要。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无能,一个小小的差点,就能差点要了你的命,你的运道这般差劲,留着你不过是浪费资源。

你就安心的去吧,未了之事,自然有人替你继承,不会让你白白枉死。桀桀桀……”

怪物的笑声让和尚拼命的挣扎起来,他不能坐心待毙,绝对不给他人做嫁衣,他要逃,逃出这个鬼地方。

只是受伤极重的他,失血过多之下,能跑回来已经是强弩之未,如何还有本事继续逃下去,才走了两步,就已经被那虫子撵了上去,一头扎进那伤口里面去。

没有人知道和尚经历了怎样的人间惨痛,那骷髅嘴里传来了震天响的悲鸣哀嚎声,声声泣血,荡气回肠,久久也不散。

“哼!这才是最完美的形态,人族终究只配做傀儡养料,哇哈哈哈……”

这话,并不是出自怪物之口,而是来自那受伤颇重的和尚之口,好似换了一个人,说不出的怪异。

而且和尚的伤口在没有经过任何处理的情形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快速恢复着。

“浊童,以后你就是他,他就是你,你的未来将不可估量,千万不要辜负本老祖的心血,懂了吗?”

怪物的话,带着无上威严,那和尚听了后,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谨遵老祖法谕!”

很显然,那只叫浊童的虫子,已经彻底控制了和尚的身子。可怜和尚从小就被这怪物俘虏来这里,过了近百年不见天日的修练生涯,才刚放出去,准备大干一场,就悲催的遇上卫戈他们,一条小命就这般玩完。

浊童只是洪老祖身边圈养的一只蛊虫,自从成为蛊王的那一刻起,就不知道被其喂食了多少修道人的内丹、大脑等物,最已经是一个充满邪恶人性的虫子,那和尚虽然也很坏,和其从无数蛊虫里面撕杀出来的蛊王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

把玩了一下人族的身体,待身体习惯了后,浊童只觉得身子还有些不太灵便,时不时会抽一下风的感觉。

洪老祖给的说辞是,和尚还没死透,心里还掂记着为自己复仇,所以,他若是想顺利接管这具身体,还需要完成最后一个步骤,那就是为和尚报仇血恨,完成未了之事。

浊童知道后,自然不敢怠慢,他渴望做一个真正的人族,只有这样,才能摆脱虫身,有朝一日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因此,他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寻找仇人的路途。

作为一个嗅觉灵敏的虫子,顺着和尚行动的轨迹,在那山林里穿梭了一个晚上,最终找到那一颗成精的崖柏木处。

此时,这里只剩下一把黑灰,再不见崖柏木的踪迹。这些阴气很重的树木,是洪老祖费尽心血才栽培起来的,尤其是那一颗成精了的,是在牺牲掉成千上万颗的崖柏木后才培育出来的精良之树,没有想到,被卫戈他们一把火就付之一炬。

“哼!老祖的东西,就算是一根草也休想破坏,

我要你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浊童一脸阴沉,眼里只有浓得化不开的杀气。

“哟!这么快就好啦!还以为你早就死翘翘了,真是可惜啊,坏人遗害千年!”

说这个话的,是干兵,他的身后,还站着君不归,二人严阵以待,似乎已经等候久也。

“哈哈……正愁找不到人,没有想到你们自己送上门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来历,以为没了这颗树,我就拿你们没办法是吧,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浊童不光霸占了和尚的身子,还包括对方的思想记忆等等。

他可是知道这两个家伙弱得就是一只柴鸡,竟然还敢对上他,简单是不自量力,愚蠢得可笑。

浊童从身上取出一柱香,手指一打就把香点燃起来。

一股浓浓的青烟蔓延,被其大袖一挥,扇向看戏的干兵二人。

二人对此一点不感冒,一直保持着一种闲散的姿态,现场就浊童一个人进行表演。

这种不舒服的感觉让浊童皱起了眉头,不过想着自己的杀手锏,又觉得这二人不过是在装腔作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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