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织毛衣

这场雨连绵不断的下了足四日半,直到第五日晌午,一抹阳光才穿破云层洒向整片码头。

天空放晴,地上还水哒哒的,邹垒拿了把大扫帚扫着院里的水,码头又响起上工的声音。

不少工人上工前还要来邹家铺子一趟,看看她家今日开张没有,邹三禾就坐在后门处摆弄毛线,准备给弟弟妹妹们织毛衣围巾什么的。

隔壁炒菜铺子的王娘子见今日没什么生意,便也搬了板凳过来帮着邹三禾一起摆弄,手一摸到这线她就喜欢得不行,“阿禾呀,你这线可以呀,摸着柔柔的,冬日里贴身穿着怕也是暖和又舒服,在哪儿买的呀?”。

邹三禾团着线,柔声搭话,“还用上哪买呀?咱紧挨着码头,要啥没有哇?我这就是跟董老板跟前买的,据说是外藩的一种什么绒的线,反正名字叫毛线,可软乎了。

外藩人一般用来织围巾,但我一次买的多,想着能不能织个衣裳什么的出来,毕竟炭块还是贵,我家一次可买不了那许多”。

王娘子一听是货船上的东西,便知不会便宜,可还是问了一嘴,“围巾?是不是张夫人此前过来取的那花花绿绿的东西?跟咱们的围脖儿似的那种?那可不便宜吧?”。

邹三禾点了点头,“就是那东西,不过我不知道织好的围巾多少钱一条,总归我这一大袋子要一两银子,能给我们一家四口一人织一件衣裳,一双护手,一条围巾的,就看还能不能再剩下些线了,就这还是董老板给的优惠价呢”。

王娘子咋舌,就这么乱七八糟的一大袋子线,摸着手感再好,一两银子她也舍不得。

就听邹三禾叹了口气,“要不是我家小的实在身子弱,我也是狠不下这心的,毕竟一两银子,够忙好久才赚回来哩。我还不知道能不能织成衣裳,先这么胡乱弄着看吧。王娘子,你要不要给你家小崽拿一些?”。

王娘子是个爽利人,当即摆手,“太精贵了,而且我手笨,可干不来这精细活儿,不过你要是有剩下的线,看能不能给我家小崽儿织个护手呀?到时该是多少钱,就是多少钱,我给你。

这孩子去年就生了冻疮,总不见好,本还说今年送着去上学哩,也没去成”。

邹三禾惊呼一声,“这天儿越来越冷了,小崽儿的手还不越发痒疼”。

她手一顿,“哎呀,可不是巧了,娘子你且等着,我这儿有个从家中拿来的药膏怕是有用,你拿回去给小崽儿试试”。

说罢她就起身跑回屋里一阵翻箱倒柜,实则是从系统里买了个小陶罐装着的皴裂膏。

王娘子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收下了,作势要给钱。

邹三禾一把拦住,“都是码头上做生意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啥钱不钱的,拿着用就是了。再说我家七材胆子小,又内向,我正想着送去学堂摆正摆正性子,若是有你家小崽儿带着,那就更好了,两孩子一起也是个伴儿”。

刚得了皴裂膏的王娘子热情道,“这有啥嘛,我跟你说,隔条街的那巷子,就是开澡堂的那巷子里有个私塾,先生是个秀才爷,颇有文化,收的翛休也得当,并不摆架子,好些邻居都愿意把自家孩儿送去哩,赶明儿咱俩带着孩子一道去”。

就这三言两语就解决了邹七材上学的事,邹三禾心里高兴,加快了团线的动作。

俩人又闲聊了一阵,王娘子便要起身回去收拾着晚间吃食,走时还叮嘱邹三禾往后有事需要帮忙一定寻她去。

邹三禾也拢了线,准备着晚间的烧烤摊子。

隔了这么几天,工人们和商船的老板们都想这一口,又是一顿吃到夜深才走。

今儿个林爷也带着府衙的一众小差来捧场,点了好几把肉。

邹三禾照例没把多加了好几串儿,还每人送了杯酸梅汤。

林爷吃着不过瘾,“禾丫头,你这串儿就该配酒才是,铺子里该上些酒水”。

“我家没有懂酒的,所以就不敢下手买,不过我从前倒是学过手酿酒的手艺,改天酿来试试,若成了第一个拿给林爷品鉴”,邹三禾接话。

她那会酿酒啊,只在现代酿过葡萄酒和啤酒,前一个喝完昏睡了半日,后一个也不知怎的,一开盖酸得不行,没敢喝。

但在这儿她可不怕,先把食材买来酿着试试,要是不成就直接从系统里买就是了。

林爷应了一声,“那我就等着喽!”。

送走林爷这波人,铺子也就正式打烊,留邹垒善后,其余人都先回房休息了。

被褥都已换成厚的,躺在上面软软乎乎,邹三禾翘着二郎腿,以一个十分悠哉的姿势进入系统。

按照她织毛衣的速度,怕是赶不上给邹垒送去,索性在系统里选一件和她买的这个毛线差不多颜色的毛衣,准备买一大一小,先给王娘子送一个去。

手指在系统界面滑来滑去,最终选了两件毛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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