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无处不在的狗粮

“他这辈子,估计也就这样了,旧伤未愈又增新伤,心理和身体上的创伤都到了极限,没法再经历任何刺激,估摸着,也是废人一个了。”

满堰一本正经地落井下石,谁让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一次次折腾他最好的兄弟呢?

上次居然公然嘲讽他没谈过恋爱,士可杀不可辱,怎么着也得给她点苦头尝尝。

“满医生,那怎么办啊?”钱影儿急啊,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啊,脑子里一根筋地想的都是“娄斯年没救了。”

“没救了。”鱼儿上钩了,满堰转过身,不让她瞧见脸上得逞的笑意。

“他往后可能没办法再唱歌了,不能唱歌,那就没有商业价值,意味着不能赚钱养家,哪个女人愿意守着一个废人?”

“我愿意!”钱影儿挺身往前一步,他都是为了她才变成这样的,她有手有脚,养一个男人怎么了,“我养他!”

满堰满是赞赏地看她一眼,接着说:“他可能没办法提拉重物,也没法做饭做家务……”

“我包了!”钱影儿毅然道,“我会做饭,会家务,赚钱养家和家务活我全干了,”她羞答答地瞅一眼娄斯年,“他只需要貌美如花就行。”

娄斯年往她头顶落下一吻:“可是我这样会很伤自尊的,我是一个男人,你知道的……”

钱影儿不乐意了,一屁股挤到他怀里,仰着脑袋霸道地捧着他的脸:“男人怎么了?男人就不需要照顾吗?”

满堰被迫吃了一嘴狗粮,心里抑郁得慌,突然计上心头,他笑得贼贱贼贱:“他那嬴弱的身体,从今往后大概率是不能剧烈运动了,他很可能没办法满足你,你……”

钱影儿想都没想:“我自己来!”

娄斯年眼神一热,灼灼的目光伴着呼吸落在她脸上,钱影儿猛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羞得脑袋快插到地缝里。

“啊……那个,我、我是说,我我我、我能那个他……哎呀……”钱影儿暗恨自己这张嘴,她怎么就管不住它呢?乱七八糟的瞎说什么呢?

娄斯年实在喜欢她这无所适从的模样,捏了捏她红扑扑脸颊,却是对满堰说:“行了满堰,你就别再逗她了,我们俩之间的那点私事,你这个万年处男是不会明白的。”娄大少一本正经的说着大实话,

万年处男!!!!!

“噗呵——”钱影儿忍不住笑了,这话太伤自尊了,她只敢轻轻地笑,掩着嘴,时不时地偷看面色青一阵红一阵的满堰。

“卧槽!!!有你这么卖兄弟的吗?”孰不知她这一声轻笑在满堰看来极具侮辱性,当即气得暴走,捏着拳头在病房里走来走去,若不是娄斯年是患者,他只怕早上去干架了。

无奈他只能压下发痒的拳头,瞪了娄斯年一眼。

臭小子,这仇咱给记下了,连上你媳妇儿嘲讽我没谈过恋爱那一茬儿,如此丧尽天良泯灭人知的侮辱,已经两回了!

两人的眼神在空气中交汇,不同于满堰的乖戾暴躁,娄斯年老神在在地靠在病床上,瞥眼看着窗外星辰点缀的夜幕。

“你们医院的灯泡是不是换瓦数了?我突然觉得亮得有点儿刺眼。”他说。

“你!”满堰真气到炸,他算是领教了什么叫做见色轻友见色忘义。

你丫最好别分手,也祈祷我最好不要找到女朋友,否则我一定在你们跟前喂24小时狗粮!

娄斯年没理会哼了一声走掉的好友,神情愉悦地冲钱影儿招了招手:“过来。”

钱影儿以为他是不是哪儿不舒服,结果刚一凑近却被他扯进怀中。

他箍得那样紧,脑袋深深地埋在她肩窝,她的身体很软,暖融融的,温热的体温熨烫着他的下巴。

区别于他的微凉,她抱起来很舒服,有种令人难言的安心感。

他抱了很久很久,力道没有减轻,反而越抱越紧,仿佛要将所有情感都倾注在这个拥抱里。

感觉到他情绪不对劲,钱影儿推了推他:“你怎么了?”

“只是想确定你是不是真的。”两次了,他眼睁睁看她从鬼门关门前走了一遭,这两次都幸而有他,她才逃过一劫,如果还有下次,他不在她身边……

那个如果……他不敢想。

“不要再离开我了。”他的唇埋在她肩窝,隔着衣服,他的气息喷得皮肤又酥又麻。

钱影儿不禁想到不日前两人翻云覆雨的片段,感觉自己的脸越来越热,她看了看周围,娄斯年住的是绝对隐私的vip,单人床带陪护。

就是不知道隔音效果怎么样?

待会儿他要是想……

不行不行,钱影儿甩了甩通红的脸颊,他伤还没好,满医生都说了,他不能做剧烈运动。

那她是不是就得……

哎呀!!

乱了乱了。

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啊?!怎么能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呢?

“你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娄斯年被她时而脸红羞怯时而严肃拒绝的表情逗乐了,忍不住亲了亲她贴着纱布的脸颊。

“如今我们俩都算是毁了容,只能各自迁就,度过余生了。”

钱影儿脸颊上的伤是被铁门爆破时的碎屑割到的。

不深不浅,细长的一条,当时流了血看着骇人,满医生清理过伤口后说不打紧,看她肌肤的愈合能力,就算留疤了,现在医美这么发达,整一整就没事了。

被娄斯年这么一说,挺小的事徒然变得挺严重,好像她这辈子嫁不出去一样,瞧着他那志在必得的小模样,钱影儿就忍不住气气他。

“以我现在的身价,就算我是个又老又丑的肥婆,想要什么姿色的小白脸还不是手到擒来?我何苦放着一整片森林不要,吊死在娄大少你这棵歪脖子树上呢?”

“我歪脖子树?呵。”娄斯年的眼神蓦地变得危险,狭长的眼眯着看她,“你可真敢说的。”

于是娄大少身体力行,用他男人的尊严,证明他很行、超级行、宇宙第一行!什么小白脸小鲜肉,能像他一样颜值顶级体力爆炸吗?

太弱了他们!

“说!谁是歪脖子树?”

“……是、是我。”

“我又老又丑?”

“不是,大少,我口误,求放过……”

“晚了!”

“嘤嘤嘤……”

**

隔日,钱影儿揉着腰吃着满堰给二人带来的早餐,臊得头都不敢抬,娄斯年这个禽兽!他这哪像个有伤在身的人?她现在都合不拢腿!

娄斯年倒是神清气爽,优雅地捻起三明治咬了一口,不紧不慢地嚼着,眼神履在她身上,如影随形含义深深,直教钱影儿羞得无所遁形,恨不能立刻装死。

满堰虽是个处男,但也明白两人间这微妙的气氛是发生了什么,似是而非间又被喂了一嘴狗粮,内心极其不平静。

“你们这对狗男女,甜死老子算了!”

他们一定是老天派来收拾他这个单身狗的,太缺德了。

他的心好累,心好苦。

谁来渡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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