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9章花瓣金纹

生活一成不变的向前推进,布姆这段时间都在巩固魔导士境界,要么就是反复研究那张神秘的羊皮卷。克莉丝汀似乎对“风暴瓶”很感兴趣,或者说是地精族的炼金阵。哈斯塔取代了珀耳西斯的作用,如果有人仔细观察,定会发现小院四周每天都飘舞着几只蝴蝶,从未离去。

今天早餐过后,六花带着珀耳修斯外出,只不过观小丫头的行进方向,并非集市区,而是晶械堡城外。珀耳修斯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他本就不是个喜欢说话之人,因此便跟着六花逐渐远离人群。

锈水平原的兽群不算太多,并且今天六花也丝毫没打算与它们胡闹的念头。只不过这样就苦了那些倒霉的佣兵团,寒芒所过之处,一颗颗人头应声落地。然而六花的表情非但没有因杀戮而缓和,反倒是愈发冰冷阴郁。

正午时分,主仆二人已然深入锈水平原,身后晶械堡的轮廓彻底消失不见。六花靠着一块巨岩,面前的溪流哗哗作响,微风卷着泥土与青草的芬芳涌入鼻腔。只不过此刻小丫头却没再吃什么零食,而是默默注视着自己的仆从。

珀耳修斯始终无法理解六花今天的举动,并且在思来想去后,也没觉得自己最近又做错了什么事情。但他此刻却保持着单膝跪地的状态,原因无他,这不过是身为仆从的态度,无关对错。

“那只大肥虫子现在越来越有用了,不仅实力强大,并且还是咱们当中唯一能胜任斥候角色的存在。而反观你,却越来越让我失望,失望到正考虑你是否还有与我并肩同行的资格。”

六花的声音幽然响起,然而其内蕴含的冰冷,却让原本珀耳修斯颤抖不止,仿佛有种随时脑袋分家的错觉。

可正如六花所说的那样,珀耳修斯存在的意义不过是保护六花,但六花最不需要的也是这份可有可无的保护。相较于“铁王八”,六花更喜欢“疯狗”,这也是她今天单独与珀耳修斯外出的意义。

小丫头虽说平日里总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但她在关键时刻,却也不逊色布姆或克莉丝汀。并且她原本就身为远古凶兽,就算遗忘了曾经的往事,骨子里却也远非那些所谓的巅峰强者可以比拟的。

在六花眼中,布姆是唯一能令她奋不顾身之人,克莉丝汀次之。而哈斯塔如今则不过是个有用的帮手,至于珀耳修斯,却毫无任何作用。

珀耳修斯无言以对,他唯有努力紧绷着神经,否则估计会被六花散发出的那些野兽威压碾碎。珀耳修斯很想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可身为六花的仆从,唯有主人再进一步,他才会随之进化。

然而仆从却不能如此要求主人,这种事情珀耳修斯也就只敢在心里想想,绝没可能说与六花听。并且珀耳修斯之所以今时今日还活着,都要感谢六花当年的庇护。因此就算自己今天被六花当场斩杀,他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恩赐解脱!初舞,琴音!”六花缓缓起身,双手幻化为短刃。随即破空之声接连响起,六花的虽然并未使出全力,可那种威力也足以将高阶骑士撕成碎片。

珀耳修斯没有任何抵抗,也不曾后退半步。黑袍瞬间破碎,鲜血也不住从铠甲缝隙间渗了出来。或许这份“不后退”的执拗才是他最好的回应,即便因此而丧命也在所不惜。

“第二个问题,如果某天我与哪个同伴决裂,甚至严重到反目成仇的境地,那你的选择是什么?”

“是会站在我这一边,无论结果如何惨烈,还是两不相帮,或者在无法取舍时直接离去?”

六花坐回到巨岩下,再次开口问道。星瞳直视着珀耳修斯,而珀耳修斯则猛然双膝跪地,丝毫不在乎自己的鲜血早已染红了四周草木。

“俺不太明白主人的意义,但如果那一天真的出现了,俺会选择追随主人的脚步,主人就是主人。”

这是珀耳修斯今天开口说出的第一句话,但却显得铿锵有力,毫不迟疑。因为在他眼中,自己与六花早已保持了几十万年的主仆关系,因此只要六花一声令下,即便对手是另一只远古凶兽,他也不会后退半步。

阳光不知何时穿透了云层,好奇的蚂蚁大军也开始愈发靠近血迹。一颗白色草药丸子在空中划出弧线,最终被珀耳修斯吞了下去。

“知道为什么哈斯塔的黑袍上绣有花瓣金纹,而你却没有么?”

“因为哈斯塔是克莉丝汀姐姐的亲人,我这么做不过是出于对克莉丝汀姐姐的尊敬,而非认可了哈斯塔的实力。”

“在我眼中,你们俩都无法与我一战,甚至连让我提起兴趣的冲动都没有。”

“而你作为我的仆从,自然需要配得上自己的身份。现在的你,唯一让我满意的尽是那份忠诚,而所谓的‘忠诚’,我却也没什么兴趣。我不需要这种只会说废话的附属品,待未来重返西塞高庭之外,如果你还是这么没用,那就自行了断吧。”

六花眼中的星瞳缓缓褪去,随即将一件崭新的黑袍扔给了珀耳修斯。而珀耳修斯在吞食那颗白色草药丸子之外,伤口也快速痊愈,至少表面不再渗出鲜血。

哗啦!宽大的黑袍遮天蔽日,一朵金色花瓣纹饰尤为刺眼。珀耳修斯愣愣的看向六花,等待对方给自己解释。

“你今天的回答我还算满意,因此从今往后,你至少配得上这件黑袍。”六花不咸不淡的轻声说着,随即手中多出了一袋零食。

珀耳修斯闻言大喜,只见一团灰色魔力透体而出,随即将其包裹于内。片刻钟后,崭新的铠甲修复完毕,并且胸口正中心处,多出了一个金色花瓣纹饰。

“呃...咱们能不能别搞得这么俗气,就算你喜欢,也不必将其烙印于胸口上吧?”六花见状翻了个白眼,但却也没有阻止珀耳修斯的行为。

“俺喜欢这个纹饰,很喜欢。”珀耳修斯抓了抓自己的大光头,随即瓮声瓮气的回答道。

夕阳拉长了主仆二人的身影,半个多小时后,六花钻进厨房开始准备晚餐。而一向沉默寡言的珀耳修斯,今天却难得在众人面前晃来晃去,炫耀着自己黑袍上的花瓣金纹。

对此布姆并没有任何意见,克莉丝汀也是笑着不住点头。至于哈斯塔,则依旧坐在院子里,借由那几只从左眼虫巢飞出去的蝴蝶监视着小院四周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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