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任荣长街头发怒勇斗敌军

原本皇上下的圣旨是晋王父子二人共同守护燕云十六州,绝不能让这十六州落入寮国人手中。

不然失了十六州的屏障,中原就遭殃了。

这本来是二公子立功的好机会,可是二公子受了那么重的伤,根本没有将养好,若是上战场,只有死路一条,于是晋王便想到了双胞胎的大儿子,想让大儿子取而代之。

晋王府还有嫡子的存在,晋王府就不会倒,晋王也敢放手一搏,即使死在了幽州城也在所不惜。筆趣庫

眼下幽州城被寮国人占有,燕山府都成了寮国战将的驻点,而残留在幽州城的燕北军也只有他们这一处隐密的营地,结果也被大公子一把火给烧了。

将士们断了粮,断了消息,也无力再建起营地,一个个的都看着谨言,似乎看着他就像看到了晋王一样。

晋王离开了幽州城,至少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而从营地逃走的任荣长,心头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回到澧阳郡,回到水乡村,回去照顾妻儿,孝敬父母,做个普通的庄户。

只是在离开幽州城的那一刻,他又是脚步一顿,想到了谨言说的,师父受了重伤不得不离开幽州城避难的话。

他想在离开幽州城之前,见到师父,看到他平安无事,他才能放心的离开。

于是任荣长开始了在幽州城的流浪生活,他虽傻,但是读过书识过字,于是将自己抹黑扮成乞丐盯着城门,每天进出的人,他都看得到。

而在这流浪的几日里,一身脏乱的任荣长才发觉整个幽州城里的百姓过得是水深火热的生活,大街上像他这样的乞丐,多是孤儿寡母的,家人被寮国人杀害,田地宅子被寮国人占有。

再加上边城常年战乱,财匮力尽,民不聊生,日子过得比安城的荒灾之年还要苦。

好在任荣长会功夫,弄到吃的不成问题,可是每每要落入嘴中的食物,遇上孤儿寡母的,他就舍不得吃了,就送给了人家,以至于几日下来,人也饿瘦了一

圈。

若是年前还不能在幽州城里找到师父,他只能出城寻去。

只是燕云十六州,他连张舆图都没有,要上哪儿寻去呢?或许他得先想办法弄到舆图,再好做方向。

头一回离家这么远的任荣长不善言辞,不爱与人说话,倒是更好的掩藏了他的身份,再加上他本来就是庄户出身,一身脏乱,随便往地上一坐,跟那些流落街头的百姓没有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是他个子高了些,只是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却遮了他的容貌。

这日幽州城街头有寮国的兵在敲锣打鼓,原来是幽州城最有名的青台戏班名旦要替寮国人唱曲,寮国人还让幽州城的百姓上街头听去。

青台是幽州城百姓最喜欢听戏的地方,里面的戏班子也是地地道道的幽州人,百姓们被寮国人压迫忍而不发,但是个个心头憋着一口气,没想到这青台戏班却不顾自己的名声,率先投靠了寮国人。

幽州城的百姓愤怒了。

坐在墙角的任荣长却是没有一点儿反应,除非有关于他师父的消息。

果然有乞丐私下议论,燕北军的战神正是晋王爷,青台戏班的投靠,会不会激起燕北军趁机攻打回来,夺回燕山府。

就这一句猜测,任荣长就打起了精神,他不管这话对不对,他也要去听戏,他要找师父。

任荣长跟在一群百姓中来到青台楼外。

青台楼里,大红绸布,名旦喜画,还有围满了的寮国士兵,这些士兵的穿着与燕国人越发的像了,可是那抢夺来的战甲里裹着的却是与燕国人完全不同的脸。

他们的长相粗犷,神色狰狞,长得也比燕国人要高大魁梧,看着被巡逻兵赶着过来被迫听戏的燕国百姓,这些寮国士兵颇为傲慢,甚至看不上眼的时候,会毫不犹豫的提起手中的大刀,一刀砍下去立即见血。

任荣长心里记挂着师父,目光落在青台楼上那些已经坐落酒宴的寮国战将们身上,师父真的会像他们说的那样赶来幽州

城么?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惊呼声,一位寮国士兵将一位孕妇一刀给砍死了,孕妇倒在血泊中,街头的百姓都怒了。

任荣长看着那倒地不起死不瞑目的妇人,手不知不觉握紧成拳,任家男儿从来不打女人,任荣长从小受母亲的教育,绝不会伤害女人。

这些破破烂烂瘦瘦小小的幽州城百姓又岂是这些寮国士兵的对手,几个愤愤不平的老妇人才扑上去就被一刀给结果了,而她们的身后只落下一些无父无母的孤儿,一脸茫然的看着亲人倒下。

在街坊们躁动和混乱中,任荣长看到地上不知谁落下的一把砍柴刀,他想也没想的抬脚一踢,砍柴刀就这样飞了出去,先前拔刀的寮国士兵正得意洋洋脸上挂着笑容,转眼砍柴刀砍向他,瞬间倒下,惊动了所有寮国军。

许是任荣长的这一个举动激励起这些孤儿寡母老弱病残,他们不顾自己的性命,纷纷上前反抗。

任荣长的脾气起来了,正要跟着这些街坊们一起冲上去,突然有人扣住了他的肩膀,任荣长回头一看,就见带着帷帽的师父就在眼前。

虽然任荣长没能看到师父的容貌,但是他闻到师父身上的味道以及没来由的亲近感,他心头一喜,立即跟着师父离开了这儿。

晋王一袭青衣长衫,带着帷帽,模样就像个书生,他脚步匆匆的将儿子带走,却并没有走多远,而是进了斜对面的客栈。

客栈的掌柜看到两人进来,立即将大门关上,也朝伙计们使了个眼色,转眼间铺里的数人都从柜台后抽出大刀,将客栈守护了起来。

二楼雅间,晋王站在窗边朝外望,任荣长来到师父的身边,心头五味杂陈,他想跟师父辞行,他已经看到师父完好,心头放下了,可是不知为何,突然又开不了这个口。

晋王放下帘子,取下帷帽,盘坐在团席矮几前,掀眸看了自家傻大儿一眼,无奈说道:“荣长,过来。”

任荣长只得坐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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