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12建木到底是什么东西

情况比她想象得,还要糟糕一点。

她只是随口一说,丰饶的大军怎么真的来了。

仙舟的屏障是不是有点太垃圾了。

焦黑尸块,伴随着燃烧的黑烟,一路散发着让人不愉快的气氛。

长风神色难看起来。

兵力最强的幽囚狱都这副鬼样子,实在不能对其他地方保持乐观态度,她家的房子不会有事吧?

看来这次形势的确严峻,她这个潜在通缉犯一路从幽囚狱走到鳞渊境,云骑军竟然都没能抽出人手拦她。

刚一走近,只见巨大的水龙游弋在万尺高空之上,水浪涌起万丈高,将一道殷红粘腻的腥臭红光,隔绝抵挡在鳞渊境之外。

长风摸着下巴思考了下,暂时原谅了饮月没来探监的事情。

被这么大一块脓肉绊住,确实也脱不开身。

仙舟人忙着对抗入侵的丰饶孽物,持明族看着压力也不小。

那岂不是说,现在没人管她喽。

短暂的思考只持续了片刻,长风很快拟好了行动计划。

高空之上,两道视线不轻不重落下,旋即又重新抬起。

鳞渊境是为建木开的,海水横流,辟开一片无人能进的洞天。

大部分守护建木的持明族,极有可能,终其一生,也看不到建木真容。

“欸,外面这么热闹,我还以为大家都出去了呢。”洞天入口,正对着的持明族小哥,手里的长枪威风赫赫。

“闲杂人等禁止入内。”呼和声同长枪同时亮起。

长风却挑了挑眉,欸,她被抓到幽囚狱的消息,看来他们还不知道。

啧,但今天这种机会,可不是每天都能有的。

手放上腰间的瞬间,肩上被重重一拍,“都说我们在那边了,你怎么能迷路到这里来?年纪大了就吃点东西补补钙,我找人也很辛苦的好么。”

白相欠揍的声音响起,连拖带拽地把长风往外拖去。

“你昨天消失一天,我还以为你逃婚了。”白相震惊中突出三分好奇,“龙尊在外面呢,你不好好瞻仰他老人家的英姿,来这里做什么。”

“你不知道?”长风说出口,就反应了过来,多半是饮月封锁了消息。

昨天只有镜流一人来了鳞渊境,动静确实不怎么大,他要是有心封锁,确实不难。

“知道什么?”

“算了,没事。我来这里有事干,你别打扰我。”说着,长风就要推开她。

“你能有什么事?偷建木啊。”

长风看了她一眼,连白相这种大脑发育不完全的文盲,也能看出来她的目的?

“建木那么大,我偷它做什么。”长风欲盖弥彰。

她是想要建木,但可也不想从蜕生诅咒,换成魔阴身结局。

但是,不能否认的是,它确实有极其玄妙的作用。

如果能利用建木之力,改变持明族蜕生的机制就好了。在远古时代,持明族人可从来不会陷入这么愚蠢的百年蜕生。

归根结底,不过就是一世身体的能量耗尽,只能休眠重新积蓄能量。

那只要一直保持,身体处于能量巅峰期不就行了?

她不需要建木,她只需要弄清楚,建木到底是如何为长生种提供这种能量的,就够了。

白相将信将疑,但实在想不出,长风有什么必要去拿建木,她可马上就要成为龙尊的夫人了。

但她还是下意识道:“反正你别做蠢事,我还等着在婚礼上致辞呢。”

“你还真是执着。知道了。”长风满不在乎地点点头,“我等会就过来,你去外面等我。”

“一起出去呗,你在这能有什么事情?”白相伸手去拉她,却被一把拂开。

“拉屎。”

“你好恶心。”

长风去而复返,轻而易举放倒了门口的守卫。

并且生出了一点微薄的,为持明族守卫能力的担忧。

从幽深的入口进去。

四周海水漫灌,极其微妙地停留在头顶不远处。

显得空气极为稀薄紧张,让人深感压抑。

越往里走,幽深的寒意逐渐被驱散开来,转而一拥而上的,是一阵融融的暖意。

浑身的疲惫,和隐隐作痛的伤口,仿佛都在那一瞬间,被彻底治愈了。

如同沐浴在子宫中,暖洋洋,轻飘飘,又如此舒适。

“怪不得丰饶孽物跟杀不光的老鼠一样,一波接着一波,前仆后继,悍不畏死。”

所有这一切的核心之中,一棵被拦腰折断的巨木,静静地立在原地,不断发出召唤人过去的温暖爱意。

如今这副死了一半的模样,都这么厉害,要是全胜时期,恐怕压根没有她今天的什么事了。

外围的守卫很多,但进到里面,却只有这一棵分明死去已久,却依旧生命力旺盛的建木。

长风想了想,大概猜到了原因。

建木这东西这么邪性,当然是谨慎为上是,是以外面层层警告守卫,里面却空无一人。

想通了这一点,她仔细观察了一番四周,确认好最佳逃跑路线,最后从小心谨慎地朝着建木走去。

仿佛走向母亲的怀抱,温暖,安全,惬意。

让人忍不住放下一切防备和警惕。

真是见鬼。

她可没有生物学上的母亲。

最多只有一个法理和生物上都不承认的父亲。

也不知道钟离现在在哪里。

胡思乱想着,这段不算长的路,居然很快就走到了尽头,长风站在折断的建木底下,觉得自己分外渺小。

她恍惚一秒,在即将伸手碰上建木之前,突然惊醒过来。

小心为上。

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沿着树干划去,深红色的汁液顿时从树皮缝隙中流了出来,仿佛正随着心脏跳动一般,有节奏地往外咕涌着。

完全没预料到这个画面的长风:……

有点恶心。

不像是树汁,倒像是放了很久,还没死透尸体,流出来的血,暗沉又腥臭。

迟疑了下,她还是违背生理本能,拿出瓶子接了一点。

树皮,树枝,地上的不知道是土还是什么玩意的黑色粉末,她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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