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上的夜晚，包括小系侑在内，几个女孩都睡了。
因为生物钟的缘故，娜斯佳还没睡，齐楠也干脆带着她聊聊。
当然不是那种事，只是齐楠想了解一下，自己离开的一个多月里，娜斯佳这边发生了什么。
“那次离开之后，我又在魔都走了走，车展什么的是没去了，主要是找找我以前认识的那些小姐妹聊聊。”娜斯佳坐在齐楠的怀里低语道。
“毕竟是江陵航空大学出来的，我的那些小姐妹现在也大多在航空公司上班，也有部分在国航。对于CA1730上发生的事情，她们是不知道的，但她们知道我在国航里放了错，对我的态度一下子就变了。”
“以前在大学的时候我漂亮、热情、成绩优秀，他们都觉得我会成功的进入国航，和那些优秀的前辈一样，在头等舱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子，成为她们羡慕的贵太太。”
“但自从知道我被国航开除之后，一切都变了。”
“很多人羡慕空姐，因为她们做着体面的空座，穿着好看的衣服，能在世界各地来回穿梭，见识更美好的人生。”
“他们的羡慕是对的。”
“除了一点。穿一天的丝袜真的很不舒服，每天回家闻到这股味道都想吐。”
“但其实空姐最重要的一点不是穿得漂亮或者到处旅行，而是认识更多的有钱人。”
“之前我们在大学的时候聊过，富二代喜欢什么样的人？”
“除了漂亮之外，什么样的答案都有，所以我们向学姐询问，学姐告诉我们，富二代这个团体其实很大，他们喜欢谁的可能都有，只要认识的富二代越多，总会遇上一个喜欢你的。这才是空姐这个职位真正的意义。”
“类似的工作其实不多，银行高级酒店等等勉强也算，但都不如空姐直接。”
“所以当我离开国航之后，在她们的眼里，我已经无法触摸到更上的阶级了，而她们也终于可以凌驾我之上了。”
“所以，这些见面并不愉快吧，想想我也是挺没用的，在学校几年，一个真心的朋友都没交到。”
“我爸叫我回家，说家里的那几万头牛分我一半去当嫁妆，但我才懒得和弟弟抢那些东西，更不想从此过草原的生活，所以就拨通了半夏姐的电话。然后我就在这了。”
这是什么，是湾流650，是最豪华的私人飞机。
其实娜斯佳根本没想过有一天这种飞机会和自己产生什么关系的，可是它现在就在这里。
“要不要我帮你个忙，让你带一车队的牛马去那些姐妹的地方装一下？”齐楠逗道。
“别闹了，和她们计较这些，岂不是很掉价？”娜斯佳反驳道。
“也是。那你以后的工作就是当我专属的乘务长了？”
“怎么可能，你一年才飞几次？我如果和这架飞机绑在一起，这和失业有什么差别？”娜斯佳反驳道。
“那你做什么？”
“做你私人的出行顾问咯。”
“私人出行顾问？”
“这段时间半夏姐安排我认识了一些人，接手了一些关系，再加上我原本认识的那些，以后你想去哪，需要什么安排全都找我了。以后也不用什么事儿都找半夏姐。半夏姐要管理那么一个大集团还得天天忙活你这些事儿，也挺累的。”
娜斯佳解释道。
齐楠虽然有所猜测，但娜斯佳说出来后，还是有些惊讶。
南木集团的日常管理重要吗？
当然重要，与之相比，齐楠个人的出行问题反而是微不足道。
但让让你选择，肯定很多人选择把更多的精力花在照顾好齐楠上，因为齐楠是老板，花半夏只不过是经理人。
齐楠感觉到花半夏不行了，随时都能把她换掉。
虽然会有一定的动荡，但南木集团依然姓齐，而不是其他。
齐楠其实很多时候都用不上花半夏了，但他还是会打电话给花半夏让她来安排。
只不过是一个电话，但却是信任的表现。
但现在，花半夏主动把这部分的任务甩了出去，甩给了一个她认为能力和信誉都可靠的女人。
这等于是一个大元帅给皇帝甩个太监，说你以后有事就找她别找我了。
这是一个经理人的态度吗？
她又不是迪士尼皇帝？
排除花半夏是个笨蛋的选项，要么花半夏真的觉得，以两个人的信赖不需要这种事情来维持。
要么，花半夏想离开了。
对于前者自然是不需要担心，至于后者。
正常来说，南木集团这么好的平台没有人愿意离开的。
但，万一呢？
很多时候再不愿意，也得选择离开。
齐楠忽然想到了花佑华。
花佑华在魔都的表现齐楠也有所耳闻，这种摆明了想要更进一步的打算，很让人相信他以后一定能往前再进一步。
但有舍有得。
想要站在那个位置，作为他的女儿，自然要牺牲很多的东西。
普通的商人自然不能影响生命，但此时的南木集团就算仅仅算计国内的财产，也已经是不容忽视的庞然大物了。
而这样一个集团的掌门人，作为高官子女，怎么可以直接参与？
这是白纸黑字的规矩。
所以花佑华如果想更进一步，那花半夏，必须得退下，起码也等隐藏到幕后。
当然，花佑华这个市长才当了几个月，还有时间，但花半夏恐怕已经开始准备了。
准备找自己的继承者了。
齐楠快速的思考着一切，娜斯佳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新工作，齐楠的脑海里就出现了这么多思绪。
她看到齐楠复杂的表情，还以为自己说的话惹齐楠生气了。
娜斯佳之前就想过，这个工作看上去很爽，但其实有些犯忌讳。
毕竟完全掌控着这个男人的行程，如果这个男人有些事情，比如说和其他女孩约会等不想让自己知道的话，那自己的工作很难开展之外，自己多管闲事也只会得到齐楠的厌恶。
“我做这个工作，不合适吗？”娜斯佳小心翼翼的问道。
“当然不是不合适，只不过有些意外。”齐楠说道。
“如果你觉得需要时间适应的话，我可以和半夏姐说一下，暂时先不接手这个工作，其实我对于私人飞机的专属空乘这件事还是挺感兴趣的。”
“想什么呢？和你无关。”看到娜斯佳努力营业出来的表情，齐楠忍不住笑道。
“我只是在想，花半夏其实也很不容易的，能找到你这样完美胜任这项工作的人，其实是我和她的幸运。”
“真的吗？”娜斯佳露出惊喜的笑容，蓝色的大眼珠子直直的看着齐楠。
“当然是真的。”齐楠安慰道。
花半夏有脱身的意思，他已经看出来了。
但相比于自己身边的人，南木集团的掌控者更难寻找。
齐楠对南木集团的管理层架构还是很清楚的，但一时半会儿真没想到合适的人选。
理念、能力、信赖程度缺一不可。
甚至仅仅从能力上排除，就只剩下寥寥几个名字，而这些名字，几乎都没有坐上那个位置的可能。
更不用说最难的理念。
相比起来，负责齐楠出行的娜斯佳反而是这个工作最合适的人选了。
当然抛开这些东西不谈，齐楠更关心另一件事：“如果花半夏真的离开南木集团，那接下来，她会去哪里？”
湾流650的装修奢华，飞机内的星空顶和窗外的云朵交错着，给人以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跨越了十三个市区，齐楠已经看到了，属于华夏的大地，阔别一个多月，他终于回到了这里。
那些积累着的问题，一个一个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