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一物降一物，马皇后有降龙术
朱元璋慌了。
马皇后这个来势汹汹的模样。
让他一肚子官司当场哑火。
朱元璋上去想拉马皇后的手。
“妹子你干什么呢，咱又怎么招惹到你了？你快下来先，让人看见了再......”
马皇后一把给他的手拍开。
冷笑：
“哈，还有你会害怕的东西？你起开，别拉我！一边去！”
朱元璋只好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
“妹子啊，到底怎么了，你咋又给咱摆脸色，咱没把你怎么样啊？”
见他这副样子。
马皇后气得不想跟他说话。
拿起桌子上的奏折就想扔。
朱元璋连忙摁下：
“哎呀哎呀，妹子，妹子！别扔这个。”
马皇后奏折没扔成。
把龙椅的两个软垫拿起来。
恨恨地扔到地上。
这才愤愤地坐在那里，抱着双臂不理人。
朱元璋站在旁边，偏着头小心观察她的脸色。
忍俊不禁：
“扔完了？消气了吧？”
马皇后抱着双臂，把下巴昂起来，转到另一边：
“还差点。”
知道她这是阴转多云。
朱元璋老老实实地把两个坐垫捡回来，递到马皇后面前：
“是咱错了，是咱对不住你，咱道歉啊。”
“你要是还不痛快，再扔两个？咱给你捡，行不行？”
这架势就跟他们刚刚成亲的那会儿一样。
马皇后没忍住。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做什么呢，净让人笑话。”
脸上的余怒还没褪尽，但总算肯好好说话了。
朱元璋没反驳。
故意两手交叠，站在一边。
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马皇后说什么他都拼命点头。
见他这样，马皇后才肯放过他。
手往龙椅上一扶，俨然朱元璋平时的模样。
“我问你，你是不是又想去处置橚儿？”
一听到跟朱橚有关。
朱元璋的表情严肃起来。
声音也转冷。
“妹子，这事不该你管，你要是为了跟咱说这个事儿，免谈，你回去吧。”
他还以为是什么呢。
原来又是给那个逆子求情！
越想越气：
“橚儿都是让你给惯坏的！胆大包天的，现在没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了！”
马皇后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我别管？你都想杀我儿子了，还让我别管！我——”
朱元璋也急了：
“谁跟你说咱要杀他的？私传消息，你告诉咱，谁传的？咱给他斩了！”
马皇后噎了一下：
“私传......你还真想杀橚儿？”她跳起来指着朱元璋的鼻子，“你这么想杀人，那你把我斩了啊！”
朱元璋让她气蒙了：
“你少胡搅蛮缠！咱杀你干什么？”
马皇后绕下来打他：
“我今天早晨亲眼看见你怒气冲冲地往大宗正院跑，怎么着，昨天还没打够？今天你想去打死他吗！”
朱元璋让她打了几下：
“你都不知道橚儿干了什么事！你就在这包庇他。”
马皇后松开手，冷哼道：
“我不知道？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儿子给你种出了亩产四千斤的地瓜，给你造出了冬天能种菜的大棚，这些还不够？”
朱元璋怒声道：
“可他也私自揽工，造了两万多件棉甲！”
“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此言一出。
马皇后呆住了。
乾清宫里落针可闻。
过了许久，马皇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棉甲......重八，你是说橚儿造了两万件棉甲？”
朱元璋见她冷静下来，自己绕道龙椅前一屁股坐下。
脸上是深深地疲惫。
“怕是不止两万件，兵马指挥司还在清点。你说橚儿也是，咱给他的还不够多吗？他造这些军需品干什么？”
“难不成还真要养兵反了他老子？”
“你说他做出这种事，咱不处置他，怎么跟朝中那群人交代？咱不处理他，要是其他皇子也有样学样怎么办？”
“要是朝中百官以为咱默许了，立刻开始拉档结社，挑起太子党争又该如何？”
“这件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咱不能不狠狠地处理。”
朱元璋其实是最不情愿的。
他对所有的儿子都是厚爱的，不会因为才学不足，或是弓马不善就轻视。
也不会因为小错就重罚。
可是这件事情，他性质不同，动摇的是法统。
他悲哀道：“妹子，你来教教咱怎么办？”
朱元璋抬头看向马皇后，想要寻求些许安慰。
不料，却发现马皇后的目光晶亮。
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他一时愣住。
心想，终于还是给妹子气疯了。
马皇后却开口说话了：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个，我终于知道了。”
朱元璋不明所以：
“你知道什么了？”
马皇后高兴地上前扶住朱元璋的双肩：
“我知道橚儿说要给你的大惊喜是什么了！原来是这个啊！”
她一时沉浸在喜悦当中。
“我就说，咱家橚儿真是好样的，从来都不会让人失望。”
朱元璋快让她给急死了：
“老五到底怎么了？什么惊喜？你倒是跟咱说啊。”
马皇后在他身边坐下，给朱元璋挤的靠边。
她勉强冷静下来：
“今天早晨我去大宗正院看了橚儿，你猜他说什么？”
接着，马皇后把朱橚早上跟她说过的话，原原本本地重复了一遍。
朱橚提到北元余孽盘踞草原，虎视眈眈望着中原。
是百姓之苦，也是明朝之心腹大患。
而北伐一去数月，少不得要赶上今冬。
马皇后缓缓道：
“橚儿说，他不愿意看到我大明将士，因军需不足，还未能抵达战场便已马革裹尸，因而才私自准备了这些。”
“就是怕提前说出来，遇到重重阻碍。”
“重八，橚儿做这些事，哪里是为了自己？他是为了你啊！”
朱元璋彻底呆住了。
“为了咱？”
“妹子，你是说，老五打造那些棉甲，不是为了豢养私兵？是给咱的北伐大军准备的？”
马皇后看他难得露出这般摸不着头脑的模样。
心里就想笑。
“你若不信，明天把他叫到朝堂上，亲口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正好，不是所有人都盯着这件事吗？让橚儿自己说，也好安了朝臣的心。”
朱元璋还是不太敢相信。
但心中的一块巨石还是落了地。
脸上不禁有了笑模样：
“如果此事为真，咱不但不能罚他，还得表彰他，让那帮拿着咱的俸禄天天一事无成的人好好看看，咱的儿子多厉害！”
越说越高兴，忍不住站起来像小孩一样跳了两圈。
马皇后看着他那兴奋劲。
也止不住地高兴。
她的孩儿一个比一个有能耐。
当娘的也自豪！
......
第二日。
奉天殿。
群臣比前一天更早地等候在殿外。
与平常不同的是，除了太子朱标以外。
另外几位皇子也穿好了朝服，安安静静地等在檐下。
六岁以上的皇子似乎都在这里了。
除了......五皇子朱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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