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爷孙激辩之尊老爱幼

宝器楼总管事失望又气愤,不解为何钱粮没有半点为子孙后代报仇的意思,就算不报仇,你身为镇长,至少也应该秉公执法,缉拿凶手啊!这死坐着不动,莫非真是等死!

“看来传言非虚,钱家确实最胆小怕事!”

宝器楼总管事不明白钱家积了什么德,这天水镇近百年来安然无恙!

总管事只得先回去,动员所有能动员的人,再花钱去请人,尽快抓住凶手!他已经向帝都传去信息,若是楼主有总部支援,赐予飞禽代步,最快明天晚上就能到达!他的时间不多,若是楼主夫妇赶回,他连凶手都没逮到,那他的好日子就真是到头了!

钱粮看到宝器楼总管事的另一面,出奇的强硬,没有半点往日的谦卑和顺,像是完全变了个人!平常低头哈腰,突然强硬起来,这反差怪恐怖!钱粮看其出去,兀自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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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钱粮孙子钱君豪回来,立即赶来会客厅见他!

钱君豪昨日听了儿子怒吼,魂不附体的走出钱家,走出天水镇。没有目标,没有方向,溪流拦住去路,又沿溪流而下,他忘了自己可以轻易飞过去。遇到陡坡,也是直接攀爬,他仿佛忘了自己是凤凰城的武修天才!一路上,世间的一切,都不值得他多看一眼,他只在心中阴暗处沉沦!

钱君豪不知不觉走到临镇(云水镇),被友人拦住去路,友人问他所来何事,问他何去,他仿佛没听到,当眼前的人不存在。友人管不了那么多,拉他进了就近的餐馆,点了好酒好菜,隆重招待。这是平常请都请不来的,今天不请自来,岂能放过机会!

友人自顾自的介绍每样菜,又不忘将自己近况告知。家里似乎遇到点麻烦,土地纠纷。友人嘴上没直接说请他帮忙,心里却盼望着!可钱君豪只顾喝酒,不言半语。友人知道他心事重重,今天必醉,自己不再贪杯!喝到最后,他瘫倒在桌底!友人找人将他抬到自己家,好生伺候!

钱君豪借酒消愁,大醉一场,早上醒来,友人便立刻将天水镇木头桥凶杀案告知!他问明原由,便急匆匆赶回!友人也没有留他,公事要紧,岂能因私情耽误!

钱粮高座主位,俯看眼前的钱君豪,没了平常的急躁,没了平常的追根究底,他看到的是从没有过的淡然。他不希望这淡然中隐藏的是淡漠,他希望是淡定从容,是进退有据,是胸有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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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孙俩相对无言,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我天水镇自建镇以来,从没有发生过孩童成为凶杀案的主谋!谁能想到,这样的凶杀案,竟然是由一个十一二岁的孩童制造。哎,莫非这王国又要乱了!”

钱粮想起这些年帝国发生的事,不由得为自己家族担忧,更为世间百姓担忧!他感到有心无力!他现在就想将权利全部交给眼前这位天水镇未来掌舵人,只要他的表现能让人满意!

“你准备如何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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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粮问道。

“按法规处理!”钱君豪毫不犹豫的回答!

“哦,你莫非是想我钱家灭族了?”钱粮略感失望,语气充满轻蔑不满!

“豪儿还请爷爷明示。”钱君豪同样感到不满!

钱粮颇有深意的说道,“不管是宝器楼,还是花月楼,我们都得罪不起!我们钱家落地在这,经不起折腾,一旦折腾就会伤及筋骨,一旦闹开,损失难以估量!”

“那么爷爷的意思是,做和事佬?”

钱君豪看着他爷爷,心想那高高在上的人真的老了,已经不适合坐那高位。他又略带嘲讽道:“爷爷是准备先平息宝器楼的怒火,至少要暂时平息,以此显示我们钱家有所作为!至于后面,他们动不动手,是明是暗,是死是活,与我们钱家无关!这就是爷爷的打算?”

钱粮心惊不已,这父子俩莫非都吃错药了。做老子的昨日被做儿子的怒骂,今天这做老子的又来与他这做爷爷的扳手腕,唱对头戏!不给一丝面子,早将平常的恭敬孝顺抛到九霄云外了!

钱粮眉头紧邹,没有呵斥制止,他知道,就算呵斥,也无法制止!钱粮不想与之争辩,争辩毫无意义!可钱君豪就像豁出去了,不管不顾,没完没了的冷嘲热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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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这真是好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哼,等我接管天水镇后,定要多向爷爷学习!这可是所有掌权者最为擅长的手段!和稀泥!只要不发生在明面上,我们钱家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来这镇长之位,我定会做得轻松惬意、有滋有味,没事就喝喝茶,溜溜狗,逗弄逗弄子孙后代!”

钱君豪说完,忍不住哈哈大笑,渐渐的,笑声越来越凄凉,就连钱粮也感受到丝丝冷意!钱粮知道,这可不是唱独角戏!也不是平白无故!这是发泄多年来积压的怒火不满!

在整个家族安危面前,个人的生死又算什么!为了家族,他钱粮可以舍弃生命!

钱粮长叹一声道:“这多事之秋,就连神武学府都快朝不保夕了,更何况我们小小的钱家!在这个帝国,我们钱家狗屁都不是!这些年,我甚至后悔与吴家扯上关系,只要后代子孙平安就好!神武学府一旦倾倒,我们钱家必然会受牵连!整个帝国,谁不知道我们钱家与神武学府的关系!这些年得了神武学府多少好处,迟早会连本带利赔进去!!”

“神武学府会倾倒?怎么可能?”

钱君豪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神武学府会倾倒!他可是从神武学府毕业走出的!他坚信,就算王国倾倒了,神武学府依然能傲立世间!这世上没有任何势力能动其分毫!

“怎么就不可能了?当年帝家统治之时,又是何等强大,又岂是一个神武学府能比的。谁能想到,说倒就倒了,弹指间灰飞烟灭!唐主天联合众郡王,突然发难,一夕杀绝帝家!”

“那是祸起萧墙,防不慎防!”

钱君豪认为老头扯的太远,过于牵强,妄想掩饰他那悲观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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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忧天的无知想法!

“如今神武学府,难道就不会祸起萧墙?吴叔数十年不归,恐怕神武学府早就千疮百孔了!”

“爷爷,我可是神武学府出来的,神武学府是千疮百孔,还是固若金汤,我岂会不知?”

“小子,别太乐观!”

“爷爷,别太悲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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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孙俩,你一句,他一句,针锋相对,没有谁退让。这是就事论事,论的就是一个理,一个结果,何必给面子!没有好的结果,没有好的解决方案,面子要来何用?

“这世上没有常青树,常青树迟早会变成灶下柴火!大海会干枯,高山会倾倒,就连天上高挂的火球,也会有燃尽的那天!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恒久不变的!我们钱家算什么?神武学府又算什么?时代变迁,朝代更迭,能守住天水镇这一亩三分地就是天幸了。我一生不求其它,只为家族平安!家族要是不能平安,就是让我做神仙我也不愿意。”

钱粮言语中带有几分火气,他不是一定要争论个输赢,只是很多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家族平安?家族平安吗?钱流儿莫非改姓花了?”

钱君豪冷笑连连,很奇怪他爷爷为何会漠视钱流儿的事实!他一激动,忍不住上前了几步。这是他此生初次直面他爷爷,直面那个家族权威,而且还这般强硬,不给半分面子!

“你简直强词夺理!”

老头子怒了!一巴掌拍在座椅上,将自己坐了数十年的“王”座拍得粉碎!那强者气势外放,动不了钱君豪半分,钱君豪不仅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笑脸!

钱君豪发现,他爷爷并不是如他想的那般强大,甚至有点弱!有生之年都没希望做大的突破!

钱粮困在地元境二阶整整三十年,他知道,若是无法突破到天元境,定难过百岁!

“我强词夺理?但愿钱流儿也这么认为!”钱君豪笑道。

“我不想和你争辩,我只问你解决的办法!”

“问我办法?我可不是镇长,爷爷您才是镇长!您看着办就好!您这些年总是对的,这次也肯定错不了!我们作为后辈,听从命令就行。爷爷若是有所吩咐,君儿定勇往直前!”

钱君豪神情淡然,毫不在乎失去镇长继承权,他不想做傀儡木偶!老头子贪恋权利,对谁都不放心,生怕别人将权利夺走!老头子认为事事亲力亲为,才能将一切抓在手中!这些年来,族人谁不是他手中的工具?呼来唤去!何曾考虑过别人感受!不满,怨恨,诅咒,都有!

“办好这件事,你就是镇长!”钱粮长长叹了口气,他终于承认自己老了!“我累了!”他又补充道。言语神情,是英雄迟暮的落幕与凄凉!他心也老了,是真的老了!他突然发现,自己这么多年一直在唱独角戏,自娱自乐,自我满足,沉浸在那所谓的功业当中!他其实什么都改变不了。

本以为自己掌握了一切,可当真正握紧拳头时,却发现什么也没握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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