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家人,为夫无需娘子道谢,不过日后你若没了良心,学了那池瑶的做派……”
稷澂想到小娘子是池瑶的亲妹,素来波澜不兴的眼眸,泛起了一丝涟漪。
也不知池瑶那些养男宠的习惯,会不会传到小娘子身上?
只要他一想到,小娘子会投入他人的怀抱,他这心里就堵的难受,恨不得打个黄金大笼,将小娘子给锁里面。
而那个笼子的钥匙,只能他有……
夏藕不知他在想什么,盯着提督大人越发用力捣药的大手,小心肝本能的一抖。
她感觉自己似乎化为他手中的药泥了……
这可不是好兆头!
“夫君……”夏藕眨了眨精致的杏眸,微微地撅着粉唇,努力地把自己伪装成了一朵不堪风雨的小白花。
她放下手中蒲扇,缓缓起身,凑了过去。
伸出小手,环住了他的腰,轻轻地靠在了他的怀里,道“夫君,有你真好,若是没有你小藕可咋办呢?”
稷澂感受着怀中的柔软,是那样温暖,那是小娘子对自己的依赖。
他缓缓地放下心中那些霸道的想法。
垂眸,瞧去。
她的小脸粉俏,近日来似乎是添了些肉,脸颊都圆润了几分。
他放下捣药杵,伸出手指,轻轻地捏了一下,触手丝滑,好似破了壳的鸡蛋。
同最初他见她时,那干巴巴的“柴火棍”相比,简直的脱胎换骨,只不过他天天见日日瞧,竟是没看出差距来。
对了,小娘子什么都喜欢往脸上鼓捣,什么鸡蛋、瓜果、羊奶,都会背着他往脸上糊。
其实,他都看见了……
夏藕见提督大人果然软化了下来,决定再接再厉,将提督大人勾引得为她神魂颠倒。
小嘴儿微微地撅了起来,欲要凑过去,在他的脸颊献上一吻。
稷澂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个来回,不是紧张,而是熏的。
小娘子檀口微撅,气息还带着早上吃的豆腐脑的味道,细嗅之下还有些大蒜与大葱的味道。
对了,她早上在豆腐脑的酱汁里,加了好几勺的蒜汁,还有一大把葱花,也不知娇滴滴的小娘子,这口味为何就这般重?
可他身为小娘子的夫君,如何能拒绝她的亲近?
不就是一点葱蒜之味嘛?
他就当吃了一碟小葱拌豆腐好了……
提督大人做好心里建设,一点点地垂下了头。
微凉的薄唇,轻轻地在她那娇唇上碰了一下。
他本能的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她的唇好软,不过葱蒜味却更重了,直往鼻孔里钻……
夏藕浓卷的睫毛,微微轻颤。
眸光轻轻地落在了提督大人的俊颜之上。
他一定是被她迷得心神迷乱,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了……
此时此刻,她好有成就感呀!
夏藕缓缓地贴近,加深了这个轻吻。
只是,就在她增加攻势,唇齿微微轻启,心里正筹谋着下一步动作之际。
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自远而近。
霎时,夏藕吓得当场坐直,一把推开提督大人。
“当!”猝不及防之下,稷澂的后背重重地磕在桌角上。
未免影响到他一家之主高大光辉的形象,他装作若无其事,一点都没有妨碍,还一脸的云淡风轻。
心中却暗暗无奈,连连苦笑。
他觉得自己在小娘子手上,真是屡战屡败……
拔步床上的伤者,将眸子微微的睁开了一条小窄缝儿。
若是寻常人也许早就因为失血过多昏死过去了,可夏药在经历过那些不堪的事情后,她甚至连个安稳觉都没有过,生怕一睁眼床上就多了个陌生男人。
所以,此刻她就算脑子阵阵发黑,也仍旧是假寐。
她含笑望着,小狗子将素来清冷寡淡的瀓哥,拿捏的死死的。
原来这就是幸福,真好……
不多时,雕花门扉被人推开。
这时,夏藕已经迅速离开提督大人怀中,在药炉旁的小杌子上端正地坐了下来,小爪子捏着蒲扇,不紧不慢地扇风。
空气里弥漫起一股淡淡的药草味,隐隐约约地还蔓延这一股暧昧的气息。
珠帘晃动。
“瀓哥,何叔被打得……被打得……太医说怕是不好了……”福娃红着眼眶哽咽着,却没有开口请求稷澂去给何文鼎医治。
虽然,在他心中何文鼎是自己亲人般的存在,但却怕稷澂嫌弃何文鼎宦官的身份。
可是太医院里有本事的太医,早就被那些溜须拍马的酒囊饭袋,给挤兑走了。
有志之士,谁受得了那般乌烟瘴气?
一时间,除了稷澂,他也找不到旁人能帮忙了。
“好,我去看看。”稷澂起身,又嘱咐,道“公主尚且不能挪动,未免意外,殿下便留下亲自照看着。”
“好,我亲自盯着,瀓哥放心。”福娃连连点头。
虽然,他不知道,为何父皇会忽然为了御药房贪墨一事,就处置稷家。
可哪怕稷家落网了,但他还有个不让人省心的母妃,说不好为了救母族,就又做下什么……
绝对,不能不防!
夏藕亦步亦趋的跟上稷澂步伐。
虽然,福娃也会拼尽全力护自己,可她感觉在福娃跟前,没有在提督大人跟前踏实。
眼下,正是风云涌动的时候,说不好就要将小命搭里,她还是小心点儿好。
稷澂听到轻轻地脚步声,侧过头看着跟着自己身后的小尾巴,道“现在都过了用膳的时辰,可是饿了?”
“咕咕……”夏藕的肚子比她的嘴巴答得更快,抢答速度的很过分。
她也不尴尬,眨了眨眸子,笑道“夫君不说,小藕还不觉得,这一说还真饿了。”
“那娘子就留下用膳吧,我去去就回。”稷澂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眸底尽是宠溺。
方才,他远远地看到了何文鼎的伤,虽说对方年纪大了,可毕竟他们制止的及时,不过皮外伤而已,就算太医再不中用,这点儿伤也不足以致命。
是以,答案只有一个,道仁帝担心稷贵妃与孙伯坚的奸情泄露出去,要将何文鼎灭口。
此事绝对算是帝王的逆鳞,触之者死。
可前世何文鼎对自己有恩,他又如何能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