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后知

拉菲尔对逃犯说:你怎么肯定我是他们派来的呢?

逃犯说:这是他们的世界,他们控制的世界,他们甚至控制着一切,所以,在这个世界,除了他们,我还敢相信谁呢?

拉菲尔说:你选择了和我们在一起,不就是相信了我们吗?

逃犯说:不对,不对,在一起,不等于信任。遇上你们,对于我来说:就是赌一赌运气,作为一个曾经的王,这点智慧我还是有的。如果你们真的和他们是一起的人,用得着和我费这么多的口舌吗?依我的判断,即使你们不是他们的敌人,但也不会是他们的朋友。

拉菲尔说:其实一个阵营里的人,也是有不同种类的,经验是最靠不住的东西,比如说下雨吧,同样是下雨,你觉得每一次的落雨会是相同的吗?同样是飘雪,你相信每一次落下的雪片,都是一样的吗?作为一个后知,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常常被自已欺骗。

逃犯说:后知?只听说过先知,后知是什么东西呢?

拉菲尔指着自己说:像我这种东西,就是后知。

逃犯疑惑地说:你这种东西就是后知?可我还是不明白,后知到底是什么?

拉菲尔说:不懂了吗?所以,不要轻易说自已有智慧,因为,智慧是一个非常大的词语,同时也是一个最空洞虚无的词语,因此,如果一个人说自己拥有智慧,也就相当于说自已虚无空洞。

逃犯一下困惑了,看着拉菲尔说:怎么我觉着后知的思想高度好像比先知的还要更高。难道是囚禁的时间太长了,这人变傻了吗?

拉菲尔对逃犯说:后知的高度胜于先知?你的这个认识有点新鲜,你真的是这样认识的吗?这让我有一种遇到了知己的感觉。就凭你这点认识,我倒是觉得你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聪明的,也不算是太傻的那一种。你曾经是一个王,可你自已明白王是什么吗?在我的词典里,王是一个最无用的词条。首先,我们要搞清楚,王是什么?王就是一个孤人,是高峰上一棵孤独的树,是广阔星空中的一颗孤星,他以为天下人是他的棋子,实际上,他只是天下人的一颗棋子。王与天下人的区别是什么呢?天下人是为自已而活,可王是天下唯一一个不为自已活的人,他是天下人的王,他当然只能为天下人活。王以为自已控制着天下人的自由,并不知道是天下人控制了他的自由。看起来,王是至高无上的那个人,前呼后拥,他就是控制一切的权力。可本质上,王只是权力的一个奴隶。你自已想想,你去洗手间撒尿,这个比方不雅,比如说你和你的王妃睡觉等等,你的所有行动都在监视与控制之中,是这样吗?王以为天下人都是他手中的木偶,实际上,王只是天下人控制的一个木偶。一旦成为王,就成为了权力机器,不再有悲伤,不能有痛苦,不再有情感,甚至不再有一点点的私人空间,更糟糕的是,王不能将自已的心坦露给别人,也不能向人倾诉。所以,王看起来是一个拥有天下的人,实际上,王永远是世上最孤独的行者,孤独行走,寂寞而死。

逃犯打断了拉菲尔的话,说:后知你等一下,后知等一下。

逃犯紧紧抓住拉菲尔的手说:他乡遇故知啊,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活?难道你曾经也做过王吗?

拉菲尔说:为什么一定要做过王才知道这些呢?世上的道理和常识不管我们是否认同,它永远的存在着。比方说:没吃过猪肉,难道没见过猪跑吗?

逃犯抓着拉菲尔的手使劲地摇摆着,说:“没吃过猪肉,难道没见过猪跑吗?”你居然通用一个简单的比喻说明一个深刻的规律。你这个后知太厉害了,难道后知是高于先知的一种文明?你能告诉我,你是来自于那一个宇宙吗?你这种人就是传说中的高人了。不不不,这个说法不妥。你应该就是那种传说中的圣贤。你知道在我统治的那个星球,圣贤是什么吗?

拉菲尔说:圣贤?圣贤这个词条的解释,应该是?我想想。你是那种被供奉在神坛上的人吗?

逃犯说:你太完美了,你居然什么都知道。

拉菲尔说:你说错了,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也不想做那样的人,不管什么事情,我只喜欢我最后知道,这就足够了。我喜欢的生活就是浪迹天涯,不断的漂泊。你一定要知道,传说中的世界和我们亲眼看到的世界总有我们想象不到的距离。所以,我喜欢漂泊的生活。比如说现在,我就很好奇你说的什么交换灵魂,以及什么灵魂修改。

逃犯仍然摇摆着拉菲尔的手,说:天啊,我为什么现在才遇到你呢?如果我做王的时候就遇到你呢?

拉菲尔说:你说的第33宇宙,有点印象,想不起来了。

逃犯说:你的意思是你到过第33宇宙?穿越吗?你解决了速度的问题了吗?我怎么看着你有点眼熟的感觉呢?你长得很像我们那个世界的一个圣贤,是他引导了我们那个世界的文明,我想想,想想,对啦,想起来了,他的名字叫拉菲尔。

阿尼莎的刀说:开什么玩笑?我就是拉菲尔。不错,我是天才,也是神,神经病。不过,我敢肯定,我没有到过你们那个世界。第33宇宙,一定是一个蛮荒的世界吧?像我这种天才,你知道像我这种天才是靠什么活着吗?

逃犯说:美食吗?

阿尼莎的刀说:你看看,我们之间的距离几乎是不可能相遇的,我们的相遇仅仅只是一种偶然的巧遇。我告诉你,作为天才,我靠什么活着,两个字,思想。知道思想是什么东西吗?

逃犯看着阿尼莎的刀,对拉菲尔说:你肯定他是天才吗?你敢肯定他就是拉菲尔吗?你们,你们这些人,确实很考验我的想象力。难道天才真的就是神经病吗?

阿尼莎的刀对逃犯说:那你告诉我,天才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逃犯困惑地说:你们太跳跃了,我得想想,我得想想。

艾米丽娜说:想什么呢?我想我们应该去看你说的工厂了。

逃犯说:真的要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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