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这人,可惜了!

夏日的蝉鸣有些烦人。

尤其是在这燥热的午后。

许小闲这几天没有出门,太热,另外就是距离乡试还有个把月了,这临阵磨枪不亮也光,总得要看看书磨一磨。

他弄了一套半灌水的训练方法丢给了来福——这个他真不专业,是结合曾经电视里看的和小说里看来的训练特种兵的法子。

其中当然有很多缺陷和不科学的地方,但这不影响许小闲高兴,反正是折腾他们,白白拿着老子每天二十文钱的日薪,总得流一些汗水是吧?

他不知道以来福为首的四十八个护卫队成员被他的这些法子给折腾得死去活来,一个个现在肠子都毁青了——这训练比在雪平沟干活可还要累十倍不止!

同样是二十文钱,少爷为啥对我们就这么狠呢?

来福怕许小闲呀,他对这训练不敢打半点折扣,因为少爷说一个月之后他要视察!

这东西是少爷捣鼓出来的,那少爷肯定懂,那就千万不要在少爷面前耍滑头。

他不知道许小闲懂个屁!

许小闲仅仅是想这四十八个人能够更加身强力壮,能够跑得更快一些,战斗的时候能够更凶狠一些罢了,他没有料到来福将他们操练得有模有样,此后还成为了他身边的一大助力。

闭门看书,身边有季月儿红袖添香,这样的生活当然是惬意的,只是这些日子小姨子一直有些怪异,她总是距离自己比较远,她看向自己的目光似乎没有以往那样自然……那个晚上发生的事,大家都有着共同的默契,或许这小姨子心里还没迈过去这道坎,毕竟那一下是实实在在亲上了的。

至于味道……许小闲还真没品出来。

但那一脚的威力他记得很清楚,所以,他也希望这小姨子离自己稍微远一点,尤其是他在看见季星儿坐在水榭的栏杆上荡来荡去的那双大长腿的时候。

许府除了蝉鸣颇为安静。

稚蕊全身心的投入了饴糖作坊,来福恐怕在瞿山里带着四十七人上蹿下跳,季星儿晃荡着大长腿看着荷塘里娇艳的荷花在走神,季月儿紧锁着眉埋头在纸上算着曾经许小闲留在三味书屋里的老鼠打洞的算术题。

此间安然。

来到凉浥县转眼月余的云十三娘此刻也刚刚午睡起床,她坐在了窗前,也很安然。

她的面前摆着一个小册子,这小册子里记载的都是关于许小闲的事。

这些日子她也走遍了凉浥县,成为了淡水楼的熟客,也成了定方楼的大主顾,当然,她也成为了这兰瑰坊当之无愧的头牌。

她的名声已经在凉浥县响亮,然而她始终没有等到许小闲来。

许小闲被刺,都过去四十来天了,他的伤早好了,他是这凉浥县最有名的大才子,才子和青楼不是更配的么?

难道那季月儿就有那么大的魅力?!

可就算如此,男人不是都喜欢偷腥的么?

这家伙,胡嬷嬷说他从未曾来过这兰瑰坊,难道他真有那么高洁的品性?难道他真有坐怀不乱的定性?

阅人无数的云十三娘当然不信,许小闲又不是和尚,就算他是和尚,见了本姑娘只怕也想还俗,除非他是公公!

关于许小闲在端午文会上所做的那四首诗词,云十三年娘已经看了无数遍,她必须佩服许小闲的才华,尤其是在听说他一口气就连续作出了这四首诗词之后,她对许小闲就更加的好奇了。

某一天路过云来客栈,她看见了那客栈门口的那幅对联。

首先吸引她的是那一笔漂亮的字,然后吸引她的才是那幅对联的含义。

在得知这幅对联也是许小闲所作之后,她甚至想要前往许府去见见这少年。

在京都长安多年,她见过的才子文人如过江之鲫,但此刻看来,这些所谓的才子文人、甚至包括最为有名的江南四大才子,似乎也不及许小闲。

罗舒然罗三变的诗词堪称一绝,但他还没那本事一口气作出四首来。

这仅仅是许小闲才华的一个方面,另一个吸引云十三娘的地方是许小闲干的那些事!

百花蚊香,这玩意儿确实驱蚊有效,至于开智聪慧,云十三娘是不信的。

想到这里,她拿起了放在桌上的蚊香盒子,看着这盒子上印刷的这人的模样……可惜了,生得太丑,贼眉鼠眼的,和这凉浥县街坊口中所描述的许小闲完全不一样。

他们说他是一个翩翩公子,生得玉树临风……好吧,这人啊一旦有了才有了名,总是会得到别人夸耀的,这么丑的一个人……简直是侮辱了玉树临风这四个字!

“铃儿,听说许小闲在百花村弄的那饴糖作坊也正式在凉浥县开卖了,呆会凉快一些你去买点回来尝尝,我想看看比京都的饴糖差了多远。”

“好的小姐。”

铃儿看了看云十三娘,这几天十三娘提到的最多的那个名字就是许小闲!

不过这似乎也正常,因为走在凉浥县的大街小巷,人们说得最多的人也是许小闲。

比如他那百花村而今已经接纳了近万人!

比如那什么凤鸣镇的百姓们就是在百花村赚的银子缴纳的税赋。

也比如百花村而今正在修建的许多的青砖瓦房四合院,这也是许小闲免费提供的砖瓦,简直令凉浥县的街民们羡慕。

小姐在知道这些事情之后,她的眼睛很亮!

这就让铃儿有些担忧了,因为小姐的眼睛通常是澄澈,亮的时候很少。

上一次亮,还是因为罗三变为她而作的那首《长相思》!

“小姐,咱们是来杀许小闲的!”

云十三娘正在看许小闲作的那首《浣溪沙、荷花》。

“四面垂杨十里荷,问云何处最花多。

画楼南畔夕阳和。

天气乍凉人寂寞,光阴须得酒消磨。

且来花里听笙歌。”

云十三娘低声诵读着这首词,没有回应铃儿刚才的那句话。

这是她第十七次吟诵这首词了,铃儿更加担忧,却忽然听云十三娘悠悠一叹:

“许繁之,这首词就像是为我量身定做的一般!”

“小姐,”

“我知道,我们是来杀许小闲的,这人,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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