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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道:“一个普通朋友,上次帮过我的忙,所以不好拒绝他。”

方国俨听到这话,一脸松了口气的表情,云静静看在眼里,心中有些疑惑,这个形象可和第一次见面时那个彪悍的方家菜馆老板严重不符啊?

因为方国俨是出来采买,还要赶回店里,所以两人只略站了站就分开了,临走之前,方国俨再三邀请云静静有空去方家菜馆坐坐。

云静静自然是满口答应,等到方国俨走远了,云静静突然醒悟过来,原来之前他是故意露出那种表情,为的就是要想她知道,她这样做是很对不起智成天的。

想通了这点,云静静真是哭笑不得,他还真当自己是他儿媳妇啊,就算是儿媳妇,自己也有交友的权利吧,智成天还没说话呢,他倒比智成天还着急。

云静静怕自己脚上的伤情有什么反复,特意到医院去检查了一下,幸好没什么大碍。

放下心来的云静静很快就把这件事当作一个意外给抛到脑后了。在她看来,这件事过去了也就过去了,而且还更进一步证明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说法。

可是没过两天,云静静却接到了方国俨的电话。

方国俨的声音在电话里显得无比严肃:“丫头,你到我这来一下,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云静静一惊,本能地觉得这语气代表的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她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不由惊慌道:“是不是智成天?”

“不是,”方国俨道:“我找到了那个差点撞到你的司机。”

云静静松了口气,接着,又被方国俨的这句话给听愣了:“您还真去找他了啊?”

“嗯,幸亏我找到了他,不然这次你的麻烦可就大了。”

“什么?”云静静不解。

“电话里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你一会到方家菜馆来一下。”方国俨顿了下,又道:“路上小心点。”

这最后一句话让云静静顿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云静静知道,如果不是真有什么事,方国俨是不会用这种口气特意补上这句话的。

云静静拦了一辆车赶向方家菜馆,这一次,她很小心,站在人行道上招手,直等到车子停稳了才过去,对司机诧异的眼神也视而不见。

到了方家菜馆门口,就见方国俨正站在门口张望,看样子,倒象是在等她。

见到她来,方国俨脸上才露出一丝笑意。云静静注意到,方家菜馆门口挂上了今天休息的牌子。

这么大阵仗?

云静静心里更加忐忑不安了。

两人进了一间包间,还没等门完全关上,云静静便忍不住道:“方伯伯,到底是什么事?很严重吗?”

方国俨转头看她,面色凝重:“丫头,我问你,你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

云静静看着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云静静以前有没有得罪过人,她怎么会知道呢?

“方伯伯,您问这个做什么?刚才电话里您说找到了差点撞到我的司机,这和我得罪了什么人有关系吗?”

方国俨点了点头:“我通过那个车牌号找到了那个司机,一开始,我只是想告诫他一下,让他以后开车小心些,可是那小子见了我却一脸慌张,说话前言不对后语,我心里就有些怀疑。”

云静静忍不住道:“您当时在场,他认得您,看到您去找他,慌张也很正常啊。”

“呵呵,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方国俨得意一笑:“一个人的面部表情、行为举止同他的心理是息息相关的,他看到我慌张当然没什么不对,可是慌张的程度和之后的行为,却是大有研究,如果是一般人,当然也看不大出来,偏偏被人了遇上我,想当初,我……”

他说到这里,突然咳了一声,停了下来:“后来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于是我就仔细地盘问了他一下,那小子眼看抵不过去,只好承认了,原来他是受人指使,故意要来撞你的。”

云静静心里正想着方国俨那句“想当初”是什么意思,突然听到这一句,不禁大惊失色:“什么,他是故意来撞我的?”

“确切地说,是受人指使,故意来撞你。”

云静静有什么仇人?

这个问题叫她怎么回答?她又不是真正的云静静,可是这个理由能拿出来说吗?说了方国俨不把她当精神病人才怪。

想来想去,只好继续祭出失忆这个据说穿越类人士百试百灵的法宝。

云静静现在觉得,给她看病的那个医生多半是个庸医,总是说她的失忆是暂时现象,会逐渐恢复,还说她做梦是记忆被触发的征兆,现在都快一年了,别说恢复记忆,就连那个梦她都好久没做过了。

方国俨听到这个消息脸上一点意外的表情也没有,当然这个云静静也并不意外,他既然把自己看作是智成天的女朋友,不打听一下她的底细才奇怪呢。

可是方国俨接下来的话却让云静静大吃一惊。

方国俨说:“最近二、三个月以来你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云静静几乎要当场失声:“最近?”方国俨的意思,难道不是云静静本尊有仇人,而是自己重生之后得罪了人而不自知?

“是的,你上次受伤到现在快有一年了吧,如果是以前的事情,没理由隔了这么久才报复你,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最近一段时间。”

云静静觉得方国俨说得很对,可是如果是这样,她就更不明白了,自己重生以来,唯恐被人发现身上的秘密,一直是低调又低调,小心再小心。平日里除了打货外,几乎都没怎么出过门,认识的人也有限的得,谈得来的也不过李素梅、智成天廖廖几人,什么时候竟然惹上了仇家?

她苦着脸道:“我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实在想不出和谁有这么大的仇恨,竟然要买通别人来害我。”

方国俨摇摇头:“你以为有人报复你就一定是有不共戴天之仇?你没看报纸吗,那些拨刀杀人的,起因也不过就是打麻将的时候为几块钱扯皮,或者是走在路上被人踩了撞了没有道歉,甚至那些灭门血案,有很多也不过是因为对方家里有人挖苦了他几句,或者是不肯同他复婚之类的,现在的社会,人心古怪得很,你以为不值一提的小事,说不定别人却耿耿于怀。”

“方伯伯,我知道您说得都对,可是要照您这么说,那我的仇人可太多了,我更分辨不出来了!”

方国俨曲指敲了一下她的头:“我只是打个比方,叫你不要老想着去找有什么很深的仇怨,那会让你陷入误区,要照我看,你这个案子的程度,估计起因不大。”

“为什么?您连这个都看得出来?”云静静置疑地看着他。

方国俨笑了笑:“这也怪我,光顾着问你,没告诉你事情的具体情况。其实我找到那个司机不假,那个司机想要开车撞你也不假,可是呢,照他的话说,他是受人之托要给点颜色你瞧瞧,只是吓唬你一下,却并不会真的把你怎么样,所以那天的情形,看着虽然凶险,其实你并没有性命之忧,就算我不出手,最多你也就是给车子擦一下,了不起软组织挫伤,再住两天院,对方给了他一万元,其中五千元便是准备给你的赔偿金。”

云静静听了这话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连赔偿金都准备好了?他以为自己是谁啊,竟然想掌握别人的生命?万一那个司机没控制好呢,万一刹车失灵了呢,这简直就是草营人命,和谋杀有什么区别?那个人是谁,您问出来了吗?”

话一出口,云静静就后悔了。

果然,方国俨嗡声嗡气道:“废话,如果问出来了,我还找你干什么,直接报警就抓人了。”

云静静知道自己说了句蠢话,连忙亡羊补牢:“那个司机呢?既然是受人之托,托他的人他总该知道吧?”

方国俨摇摇头:“那个司机原来是个混混,前几年他混的那个帮派被严打了,他因为胆子比较小,没犯什么大事,所以没进去,后来他们家为了不让他再出去瞎混,就给他买了辆出租车。据他说联系他的是他以前一起混的哥们,也没见面,直接通过电话联系的,先付了五千定金,完事后再付五千,钱都是直接打到帐户上,所以他也不知道那人现在在哪。”

云静静瞪大眼:“都敢开车撞人了,这还叫胆小啊,要是胆大,那还不得拿刀去杀人?”

“那电话呢,还有,既然是一起混的哥们,他总知道对方的名字和地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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