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大姐心寒

方木玲疼晕了过去,躺在病床上。

医生取了无菌手套,“院里麻醉的药不够,最后这几针麻药过了,病人非常疼。她现在晕过去是好事儿,但等下醒来,定会更疼。”

医生表示医院里也没镇痛的药,需要靠病人意志力抵抗住疼痛。

而因为没有麻药的关系,疼痛过度,会引发一些并发症。

要和家属说清楚。

方木兰听得脸色沉重,谢过医生后,方木玲被送到普通病房里。

方木兰守在床边,双手捧着脸,埋头进膝盖里。

一只手搭上她的肩,孟国祥低声安抚,“大姐一定会没事的!”

方木兰厚鼻腔里溢出一声嗯,抬起头看着面色苍白,毫无知觉的大姐,担心烦躁的情绪就在心间激荡。

她捏紧手,

大姐伤在肩膀,全是外伤,这个部位没有致命伤。

可这一路上马车颠簸,为了快点赶到医院,父亲驾车很快,

失血过多,也是会死人的。

她站起身,为大姐整理了下被角,“不知道大姐什么时候会醒来?”

“如今疼晕了过去,等伤稍微好一些,她就会醒来了。”孟国祥安抚她,

三人在卫生院里守了两三个小时,方木玲都没醒过来。

早上吃过饭,就没在进过食,孟国祥和岳父说了一声后,出了卫生院去镇上走了走,买了点吃的过来。

石磨镇相比起水桥镇来,显得极为小。

一条街四五百米,就走完了整个镇。

不管是居住人口,商铺或是配套,都比水桥镇差上太多。

连供销社里,售卖的东西都少得可怜。

餐馆更是没有,

还是见到有人家在门口做晚饭,他过去搭讪,花钱让这家人逮了只老公鸡,杀了煲汤。

加上这家做的包子,一起买回了医院里。

此时,已是傍晚五六点,太阳的光没正午灼烈。

孟国祥把饭缸放到病床前,喊方木兰吃一点。

“忙了一天也没怎么吃饭,先吃一点,我给大姐留了鸡汤。”

方木兰这才从发呆中回过神,三人就着鸡汤和肉吃了包子。

吃完后,方父开口。“木兰,你婶儿说你妈她们也去岩头村了,在杨磊家咱们也没遇上,这会不会出事?”

方父从大女儿治疗完脱离危险后,就一直在担心这个事儿。

“三哥跟着妈的,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方木兰迟疑道,

“爸,你来过这石磨镇没,距咱家多远?”

“这到咱家,一个小时左右。咱们平时赶集,都是来的石磨镇,木兰你忘了?”

方父疑惑地看过来,集山村虽是归纳为红河镇,但在两镇相交处。

去红河镇还要两个小时,到石磨镇走路一小时,平时赶集他们都是来石磨镇的。

“时间太久,忘了!”方木兰从记忆中扒拉一圈,确实记了起来。

原主爱美,五天一赶集,她从来不放跑过。

确实是来的石磨镇。

“爸,大姐这儿我和国祥在,你要不回家一趟,看看妈和大哥回来了没!”

“也行!”方父看了看床上的大女儿,他在这也帮不上忙。

而他和女婿,很多时候根本说不上话,他留在这只是尴尬。

“马车你和国祥也不会驾,我就先赶回去,还给村长家。”

方父说着,问她们要拿什么东西,或是要吃什么?他带过来。

“煮点鸡蛋就行,”至于带的东西,“爸你喊小悦,给我们带一身换洗衣服。”

方父应下,去赶马车回去。

病房里顿时只剩下夫妻俩人和床上的大姐。

炎炎夏日,感冒生病的人并不多,卫生院总共就一层六间平房,一间医生和护士工作的房间,一间放药和简陋手术的套间。

剩下一间杂物房,三间病房。

就是这么少,都没有住满,只有她们这一床病人。

窗户开着,风一吹,身上的血腥味就传来,难闻极了。

病床上的方木玲,休息了几个小时后,被伤口的阵痛给疼醒。

她才发出吸气呢喃声,方木兰就被惊动,连忙伸过脑袋去。“大姐,你醒了!”

疼,要命的疼。

方木玲龇牙咧嘴睁开眼,嘴里发出尖叫哀嚎。

“大姐!”

“好疼,”方木玲疼的面容扭曲,想伸手去抓伤口处,被方木兰给按住。

“大姐,”她担忧地唤道,紧紧按住她的手。“刚刚手术过,还不能碰。”

方木玲闷哼了声,捏紧她的手,想以此来减轻疼痛。

方木兰忍着疼,让大姐捏着,安抚了她好一会儿,才让大姐情绪平复。

疼痛习惯后,人的耐疼就会变高。

方木玲还在妹妹的搀扶下,坐起来喝了鸡汤吃了鸡肉重新睡下。

“大姐,那张家人是要把你往死里砍啊!你是去叫大英的,怎么会和这老太婆起了冲突?”

她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惊险一幕,

一路上忙着赶路,也没来得及问。

听到大英的名字,方木玲的面上倏然出现哀伤的情绪,

眼里又有泪流下来。“这是我的报应,报应啊!”

“啊,怎么扯到报应了!”方木兰惊了,连忙要为大姐擦眼泪。

但身上穿的衣服全是干了的血迹,又脏又不卫生。

她手都伸出去了,又收回来。

问孟国祥要纸,

孟国祥赶紧把她的包拿来,抽出几张纸给她,她给大姐擦眼泪。

方木玲眼泪一直掉,默默的哭着,悲伤难过。

等哭过了,她才沙哑着嗓子开口说当时的事。

“她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和我骨肉相连,她怎么能这么对我。”

方木玲哭得难受,对这个大女儿,又心寒又绝望。

方木兰的面色越听越沉,“是她和张婆子告状?让张婆子对你动手的?”

方木玲点头,声音哽咽。“她怎么成了这样?木兰,我的心好痛。”

被外人伤了,她一点不难过。

可被至亲之人伤害,从心到精神,都痛苦。

方木兰也没想到,大英能狠心到这种地步,大姐的伤,竟然是那个孩子引起。

她站起身,弓下腰,轻轻抱住大姐。

方木玲头埋入她的肩膀,眼泪片刻湿了她的衣裳。“木兰,我该怎么办?”

“断了关系吧!”方木兰艰难地开口,“是她不要你这个妈妈,不愿意认你。她想在岩头村生活,想过自己的日子,就各过各的吧!”

“你已给过她机会,留她,是她不要放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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