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 穿成四福晋的第二百五十四天 年富……

年富和年兴觉着这些人都是被拉来凑数的, 这些人却不是这么觉得的,他们觉得能和年府的两位小少爷喝酒,那是他们的荣幸。

别看年大将军被贬职了, 只要年老大人还在,年大将军这前程怎么丢的就能再怎么挣回来。

他们原本不该全都喝醉的。

也不知怎么就这么巧,那被拉来凑数的人里有一个人酒量极好,大家都已经有了些醉意了, 这人瞧着却半点醉意都没有。

这下大家伙就都不干了, 都上去跟这人喝酒, 他们这么多人,难不成还喝不过他一个, 他们想。

结果这人喝了这么多酒也就是连比刚才红了些,瞧着还是没什么醉意。

倒是他们,灌人不成,反倒把自个儿给喝趴下了。

年富和年兴倒是没有灌这人喝酒, 他们只是在一旁看着。

能喝酒的人他们不是没见过, 军营里就有好多能喝的汉子, 不过这么能喝酒的官家少爷他们还真是头一回见着。

他们本来只是冷眼看着, 现下看这人以一己之力喝倒了这一桌人,这才对这人有些感兴趣了。

酒他二人今日原本是喝够了的,不打算再喝了,这会儿他二人想试试这人还喝不喝得下,就又喝了几杯。

这一喝可真把他们给惊着了, 都喝了这么多酒了, 这人竟然还能喝!

他不仅能喝,他们问什么,他都还能对答如流, 这下他们对他可就不止是感兴趣了,做不成朋友,有这么一个酒友也不错。

这样的人带出去,不但能帮他们挡酒,还有面子,这么一想,他们还真对这人生出了点相见恨晚之意来。

既然要做酒友,那他们就要表现得平易近人些,这么想着,他们主动送这人出了酒楼。

等他们看见这人竟然是骑马来的,他们往前走的步子就顿了一下。

喝了这么多酒,就算是军营里的汉子也不敢再骑马,这人是艺高人胆大,还是就没想过今日会喝酒?

年富原本想拦一拦这人,自个儿掏银子给他雇一顶轿子,被年兴挡了。

年兴让他看这人。他刚开始还在想这人不就是在走路,这有什么可看的。

还是年兴伸手指了指这人的脚,他才明白年兴要他看的是什么。

年兴要他看的这人即便喝了这么多酒走路还是稳稳当当的,人家有马,根本用不着轿子。

年富到底比年兴年长几岁,做事也要稳妥些,他不放心,又跟着这人走了几步,看这人上了马,打马徐行,直至看不见这人了,他才回去找年兴去了。

看这人的样子,他应该是真没醉,那他骑着马回去应该出不了什么事吧,年富想。

年富怎么也没想到他和年兴刚出了酒楼,还没到集市呢,就听说有人坠马死了。

再一细听,百姓们口中这坠马而亡之人似乎就是那位“千杯不醉”,他们的步子就停住了。

他们想去集市上转转就是想醒醒酒,散散酒气,被这么一吓,哪里还用醒什么酒,早就清醒了。

得,这下集市去不成了,还是先回府去,然后再让府上的小去打听打听此事吧。

若坠马而亡之人不是那人最好,若是,他们怕是要大难临头了,年富想。

这事传得极快,因此年府的小厮很容易就打听到了这事的前因后果。

那位坠马而亡的小少爷摔下马时其实还没死,是他是马惊了,踩了他好几脚,他这才没了。

这位小少爷都到了自家门口了,坠马了。

他家的门房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小少爷摔下了马,还反应过来马就惊了。

这下这门房哪里还站得住,不要命似的往前跑,想把他们家小少爷救下来。

可他就算跑得再快又哪里快得过受了惊的马呢。

他离那马还有好几步远,那马的马蹄已经踩了他家少爷一脚,等他终于跑到了地方,他家少爷人已经不行了。

这下他真急了,一直喊快来人,快来人。

他这么一喊,原本还在观望的百姓们一下子就围上来了,等他们看清了被马踩了那人的惨状,立马又散开了。

他们是想看热闹不假,可为了看热闹受伤甚至送命这种事他们可不会做。

这门房喊声极大,终于惊动了他们府上的小厮,这小厮一出府门就看见他们家少爷马,顺着马往下看才看见坠了马的少爷。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冲过去把马拉开,不能再让他家少爷再被踩了。

还是门房说让他去叫人,说就他们俩制不住这马,他才连滚带爬的回府喊人去了。

最后是他们府上的小厮全都出来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马给制住了。

小厮们大多是识得几个字的,他们都知道坠马且被马踩了的人是不能轻易搬动的,因此都没去动他家少爷,而是推了跑得最快的那几个小厮去请大夫去了。

可惜大夫还没请来,他家少爷就没了。

这事原本传不了这么远,是因为这位小少爷的娘刚开始还能躲在门后不出来,到最后实在没忍住,一边哭一边冲了出来,这事才传的这么远的。

围观的百姓里原本是没有妇人的,听见有女子在哭,才有妇人也站住了,她们倒不是想看热闹,她们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这位妇人的。

年富听小厮来回禀,说坠马而亡的就是刚跟他们喝过酒的那位奇人,他的第一反应是完了,他们摊上事了。

年兴却不一样,他想的是只要那位钱大人不闹,他们应该就不会被牵连进此事之中。

如此一来,这件事的关键就在这位钱大人身上了。

他们刚才在席上为了看这位千杯不醉的钱少爷到底是真不醉还是装的,问了他好些话。

什么他姓甚名谁,家住何处,爹爹什么官职,他又有那些知己好友,他都一一答上来了。

正因如此他们才确定了这位千杯不醉的钱少爷是真不醉。

再加上他能走能自个儿上马,他们就让他回去了。

谁又能想到他都到了自个儿家门口了还能从马上摔下来,还因此而亡了呢。

虽然这么想有些过,可年兴说的的确是对的,只要这位奇人那个当官的爹不把这事闹开,他们就不会被牵连。

现在就看这位钱大人会不会查这事,又查不查得到他们身上了,年富想。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查这事的人不是那位钱大人,而是皇上。

胤禛之所以让人彻查此事是因为他其实让暗卫监视着年家,暗卫看年富年兴兄弟二人对此事似乎特别感兴趣,觉得不对劲,这才将此事禀告给了他。

他虽只是贬了年羹尧的职,其实他真正想动的是整个年家。

现在这机会被年羹尧的两个儿子亲手送到了他手上,他又怎么会错过呢。

这事很快就查清楚了,坠马而亡那人坠马之前被年富和年兴灌过酒。

不止是年富和年兴,那一桌子人都在灌这人酒。

也就是那酒楼的老板有眼色,看他们年纪都不大,又都醉了,最后以酒卖完了,要给他们去酒铺现买的借口没给他们接着上酒,不然这人怕是连酒楼的大门都出不了。

要他说这人还不如就醉倒在酒楼里出不来,这样他应该就不会遭遇不测了。

不过年羹尧那两个儿子是怎么回事,他从前问起这两人,年羹尧虽然没有明着夸赞他们,言语之间的骄傲却跟本遮掩不住。

要是年羹尧现在就站在他面前,他真想问一句,这就是你口中德才兼备的好儿子?

好不好不好说,倒真是挺儿子的,胤禛想。

他要处置年羹尧的这两个儿子,就得有一个说的过去的由头,因此这事得闹大,只有这事闹大了,他才能借题发挥不是。

这事的苦主他也有印象,是个职位不高不低的京官。

这人能做京官,要么是家世不错,要么是政绩漂亮,无论是哪一种,只要这人敢把这事闹开,年羹尧那两个儿子就别想全身而退。

胤禛每日要处理的政务实在太多,因此他只是吩咐暗卫,让他记性盯着这兄弟二人,就将此事搁下了。

没成想这暗卫第二日又送了消息进宫,这消息还是和这两兄弟有关。

胤禛在查此事,那两兄弟也在查此事,不过他们查的是那位大人都有那些知交好友。

这一查才发现这人的知己好友里竟然有好几位御史,这下他们真坐不住了。

他们原本都想好了,就算这位钱大人敢来年府找他们,他们也只脱说他们并未灌他儿子酒。

反正当日这顿酒喝到最后除了他们还有那位钱少爷之外的所有人都趴下了,还真没人看见他们究竟有没有这位钱少爷喝酒。

其实就算有人看见他们灌了钱少爷酒也不要紧。

当日的席上之人哪一个没灌过钱少爷酒,这些人要是敢把他们扯进来,那这些人不也跑不掉了嘛,因此他们非但不会说,还会帮他们瞒着。

可这人有做御史的好友就不一样了。

御史可都是硬骨头,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旁人可能会惧怕他们家的权势,御史却不会。

这事弄不好就会被这几位御史闹到皇上哪儿去,如此一来,他们又怎么还能坐得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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