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穿成四福晋的第一百六十七天 别看太……

别看太后这几日瞧着对齐妃爱搭不理的, 其实齐妃的心思她心里门儿清,齐妃的这些小家子的举动就算她不看也有人在齐妃不在这内殿时捡着几件有趣儿的告诉她。

没错, 就是有趣的, 齐妃以为她能越过坤宁宫那位还有年贵妃来给太后侍疾那是无上的荣耀,殊不知太后只拿她演猴戏的猴子看待呢。

不过若是这猴子能帮上她的忙,这猴子就不是侯子, 而是人了。

她已经知道齐妃此次是无功而返了,可她现下身边无人可用,齐妃就成了刚好送上门的那一个,她要是不让她去做点儿事, 她也无事可做不是。

至于齐妃在她的永寿宫里, 把她的宫人们支使得团团转这事, 她就不跟她计较了。

如此, 齐妃也算是功过相抵了。

齐妃自是猜不到太后是如何看她的, 她要是真能猜到, 那她怕是是真的要像后宫众人猜的那样,哭着跑出永寿宫了。

托允禵的福, 齐妃也有这个资格坐到太后的床边了。

不过她也知道太后现在待她如此和善, 那是因为她能给太后办事, 太后若是知道他把事办砸了,待她还会这般和善吗?齐妃想着。

“你与那年氏,关系如何?”太后轻声道。

“回太后话,年贵妃日前还托臣妾给她绣制佛经。”齐妃连忙回道。

她听太后说了这话, 就知道她刚才并没有听错, 刚才那嬷嬷的话里的确提到了年氏。

要是从前太后这么问她,她还真不知道要如何回话,现在嘛, 只要那佛经一日绣不好,年氏和她就多了层关系。

“既是如此,那你委实应该多到翊坤宫去走走,年氏素来是个善解人意的,只要你主动些,你们之间的结必定能解。”太后低声道。

她是真没想到太后看这病得挺重,可还能一口气说这么多话都不带喘气儿的。

她忍不住想,太后难不成是在装病?

可她看了看太后的面色,又想了想这几日太后何喝过的那些药,又觉得是她想多了。

太后是能装病不假,可要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帮着太后演这么一出戏显然是不太可能的,因此这个念头只是在她的脑子里一闪而过就被她压下去了。

她以为太后都嚷她多到翊坤宫去走走了,接下来怎么着也该提点她几句,结果太后说了这句话之后就怎么都不肯再开口了。

太后是病人,自然是比常人更容易累的。她真不开口说话了,自个儿也不能再没脸没皮的问下去了不是。

不过她见着太后病得如此收放自如,刚才被她压下去的那个念头就又浮上来了,太后该不会真的是在装病吧。

齐妃回忆着太后自从病倒之后的种种举动。

先是将本该守在此处的人请了出去,然后点名要她这个妃位上的人来侍疾,等她来了,太后将床帐一放,看都懒得看她一眼,齐妃越想就越觉得太后这是在装病了。

如此说来,这永寿宫早晚都是要成为是非之地的。她想。

她来永寿宫之前想的是她这妃位要是能再往上动一动就好了。

来了永寿宫之后她满脑子想的就是她若是能见着皇上就好了。

现下她想的是,只要太后别再让她去做别的事就行,她还是挺喜欢这个妃位的,可不想因此丢了。

之前她觉得能为太后办事就算上了太后是这艘大船了,所以她答话答得极快。

现在想想,太后这艘船看着大,其实只要她一个不小心还是会翻的,所以她又有些后悔了。

不过答应了太后的事她还是要做到的,抛开这是太后的好心提议这事不谈,她是真的想去会一会这位年贵妃。

从前她府里年氏是唯一一个接连生子的,她也不傻,知道年氏不是她能招惹的,所以一直避其锋芒,就算真的有必须要对上的时候她也多是忍让的那一方。

这倒不是因为她怕了年氏,她之所以会让步,不过是因为年氏比她还会装柔弱罢了。

虽然她之后发现年氏不是装柔弱,她是真柔弱,可这也并不妨碍她气恼于她并远离于她不是。

没有她能仗着身份光明正大的折腾她,她就只能因为与她的身份之差忍气吞声的道理。

这回终于轮到她这个齐妃好好折腾折腾她这个年贵妃了。

年氏不是让她绣佛经,还说这佛经是祈福用的吗,那她也可以让你年氏抄佛经呀。

太后都病了,年氏要是真能抄些佛经供奉于佛前,那不是比做什么都有诚意吗?

她不是对佛经颇有研究吗,那就接着研究好了,她不是擅长簪花小楷吗,那就多抄几篇佛经练练字,把字练得更好好了。

这么看来,她这也算是做了件好事了,齐妃想着。

要是从前她肯定立马就到翊坤宫去和年氏好好的过过招了。

可这几日她照料太后也实在是被折腾得够呛,所以她还是决定先回她的长春宫好好歇歇,等她歇够了,再谈其他。

等回了长春宫她都还在想太后为什么要让她常到翊坤宫去走动走动,难不成太后是希望这后宫能平静些,妃嫔之间能和睦些?

可太后眼里心里不都只有允禵吗?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皇上了?.齐妃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没抵挡得住困意,睡着了。

齐妃不知道的是,太后之所以让她去找年贵妃是因为她还记着是年贵妃的次兄年羹尧抢了允禵的大将军王这事呢。

虽然胤禛说年羹尧只是暂代允禵的大将军王之职,可在她看来,允禵的差事就是被他抢了。

这差事可是先帝给允禵的,凭什么胤禛一句话允禵就得把这差事让于他人,还得让的心甘情愿。

国家大事她不懂,后宫之事她却敢说这个世上没人比她更懂。

她动不了年家,也动不了年羹尧,难道还动不了一个年贵妃了?

齐妃和年氏有旧怨这事她是知道的,这送上门的机会她若是都不知道要好好利用,那她这些年的后宫就白混了。

太后这些年的后宫有没有白混没人敢评判,齐妃觉着她这么多年在四阿哥乃至在新帝的后宫才真是白混了。

她在长春宫睡得可比在永寿宫偏殿睡得可要好多了,因此她是精神抖擞,精神奕奕。

她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力气,就连头发丝上都是斗志,此次去翊坤宫她定是能大胜而归的。

不仅是她,就连她宫里的嬷嬷和丫头们也是这么想的。

因此尽管她和年氏还没见着面呢,她就觉得自个儿已经赢了。

齐妃和她身后的嬷嬷丫头们跟斗胜了的公鸡似的,脑袋恨不得昂到天上去,这一路穿宫过巷的,好像唯恐这后宫的妃嫔们不知道她齐妃这是要去翊坤宫的。

看齐妃这架势,后宫的嫔妃们位份高些的还好,位份低些的妃嫔到底没忍住,三五成群的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有那年纪小的妃嫔,脸上根本藏不住事儿,她们不仅窃窃私语,她们还到处瞄来瞄去。

太后若是在此处,恐怕一眼就能看出胤禛后宫里的这些妃嫔们各自都是谁的人。

除了先帝前几年给胤禛辞赐下的那几给新面孔,别的早就各为其主了。

当然,这“主”这会儿都不在此处就是了。

按说她们既已投靠了齐妃,那就应该事事唯她马首是瞻才是。

这种时候就算不能为她摇旗呐喊也不应该在此处跟旁人一起谈论此事才对,可她们去投靠齐妃这事不便与外人道,如此,她们也只好装做多此事感兴趣的模样聚在了此处。

不过她们总觉得这事有哪儿怪怪的,一时却又想不出这事到底怪在何处。

直到她们连齐妃娘娘的影子都看不见了,她们才想通了这事究竟怪在何处。

今日去翊坤宫的人若是主子娘娘,她们并不会觉着奇怪,毕竟她是主子不是。

齐妃娘娘虽是妃,可翊坤宫的那位却是贵妃,齐妃娘娘带着这么多人气势汹汹的就往翊坤宫去了,她就不怕会碰一鼻子灰,甚至是被贵妃娘娘羞辱一番?

难不成齐妃娘娘不是去找贵妃的,是去找住在翊坤宫偏殿的低位妃嫔去的?有那脑子快的妃嫔想着。

可这也不对呀,她不就是唯一一个住在翊坤宫的低位妃嫔吗?她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了这位齐妃娘娘?

再说了,齐妃娘娘要找的人若真是她,她人就在这儿站着,齐妃娘娘怎么就对她视若无睹呢?

她低头看了看自个儿今日穿着的水绿色旗装,又抬手摸了摸她鬓边簪着的那朵粉色的山茶花,觉得自己的这身打扮在怎么样都不该被人无视才对。

难不齐妃娘娘眼瞎?她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差点儿就叫出声来了。

呸呸呸,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齐妃娘娘的事也是她这种地位份的小妃嫔能胡乱猜想的吗?

与其担心别人,还不如担心担心她自个儿,她伸手就把那朵簪在鬓边的山茶花拿了下来,然后把踏攥在了手心里。

她光想着这回出去或许能见着皇上,她怎么就忘了太后娘娘还病着的事了呢,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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