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来的？”
墨清渡语气清冷，显然，很是不悦。
“公子……”
“回去。”
“那星意的九公主如此待你……”
“轮得到你多嘴？”
侍卫打了个寒颤，他知道，这是必须迅速离开的命令：“属下告退！”刚刚在帝王殿外他都差点出手了，看都看不下去，这么冷的天，受此等酷刑！公子究竟是怎么忍住不反抗的？！
语落，只听窗户有阵风过，便不见侍卫的踪影。
墨清渡缓缓下床，推开门，飞雪吹入房间内，吹打在他英俊的面上，他的目光，已然落在门外那端庄随和的女子身上。
他动了动唇，那女子踏雪而来，脚步轻盈，一看便知身份不凡。
“墨大将军不请本公主进去做坐坐吗？”
墨清渡目光波澜不惊，语气清冷依旧：“只怕是庙小，容不下长公主。”
星意问微敛去笑意，没有再向前。
随后，撑伞而来的鸾因忍不住吐槽：“墨大将军，长姐是公主，你就是这么和她说话的？”
见到鸾因，墨清渡才抱拳：“微臣……拜见九公主……”似是没听到她的抱怨般，镇定自若。
“你！”鸾因被气到了，但是他为什么只对她行礼，这不是成心让长姐难堪吗？！
“因儿，没事。”问微见鸾因来了，复又笑开来，转而看向墨清渡：“墨大将军如何对本公主无理没关系，只是你对我九妹妹见死不救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就翻篇，父皇仁慈，看在九妹妹的份上没赐你死罪，但本公主不同，若你再敢伤害九妹妹，本公主绝不饶你！”
鸾因一愣，眨了眨眼睛，想不到这位长姐，这么会为她着想？但奇怪的是，为何墨清渡与星意问微之间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一个，冷漠。
一个，奇怪。
“因儿，你好好休息，长姐先回去了。”
“好，长姐慢走。”
闻言，星意问微略带诧异地看她一眼，随后也没说什么，离开了。
这也难怪，往日里，原主见她走，免不了要一顿撒娇的挽留。
只是，她不是原主，虽然星意问微对她很好，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完美的姐姐，但世上本就没有完美的人。
鸾因目送她离开，才回眸，走向清渡，看了看他被冻的通红的双手，还有那张红得不像话的英容：“墨大将军，故意给长姐难堪，你是何居心？莫不是想挑拨本公主与长姐的关系？”
清渡不语，只是默默关上了房间的门，欲走回床边。
见他不语，鸾因也不客气，拦在他身前：“还是……大将军与长姐之间有什么本公主不知道的关系？让我猜猜……是故人？是情人？还是大将军的心上人呢……”
“九公主……慎言！”她不是最喜欢星意问微了吗？
“呵。”鸾因笑了，眸星点点，好似凝聚了星辰的光辉，稚嫩却动人，惊艳极了，无论站在何处，都能轻易令周围的一切黯然失色：“以前她太蠢，不仅蠢还瞎，如果不是喜欢你这种人，她还可以活很久，你说对吗？”
“微臣随你处置。”他垂眸，单膝跪地。
“你果然武艺高强，本公主才与长姐聊了会天，你就冲开了穴道，现在四下无人，你若是现在取本公主的性命，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鸾因蹲下身来，语气平缓，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墨清渡抬眸，她那与先前全然不同的脾性让他的心微微一沉：“微臣……”
“我开玩笑的啊，墨大将军，你这么严肃我都不好意思了……”她噗嗤一笑，起身，坐回桌旁：“可是大将军，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伤害别人要道歉，自始至终，你都没有道过歉。”也是，他本来就不觉得自己有错。
“九公主……”
“虽然你的道歉一文不值。”
“抱歉……”
“真的想道歉，就教我武功。”
“是……”墨清渡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
记忆里，九公主不仅讨厌习武，而且对骑射之术也全然没有兴趣，倒是对吃食情有独钟，久而久之，每每秋猎她都是最闲的那一位。
“你教不教？”
“不知九公主为何想学武功……”
“因为本公主想亲手杀了你……”才怪！有武功在身，总比手无缚鸡之力要好！“不行吗？”
“当然……可以。”他欠她一条命，怎能不答应？
“那……”
“只是……”墨清渡看她一眼，清冷的眸光微动：“九公主这身子骨……若是习武，怕是会很苦。”
言外之意她体质弱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瞧不起谁呢！你可以，本公主也可以！”不想教就不想教，找那么多理由！“算了，那本公主去找别人！反正帝都武功高强的人多了去了！”
她起身欲走，却被一股力道拉住手臂，跌了回来，正好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紧接着，一声闷哼过后，一道清冷的声音才响起：“教。”这个任性的小公主，他又能拿她怎么办呢？
鸾因脸颊泛起几抹红晕，刚想推开他，转念一想，不对啊！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直接顺势勾住他的后颈，故意踮脚凑近：“墨大将军，你是不是不想让别人教本公主武功？”
“是。”
鸾因：？？
他竟然承认了？毫不避讳的承认了？那她还撩个什么劲？！
“九公主……你不舒服吗？脸很红。”
墨清渡清冷的声音略带几分疑惑，因为他们距离很近，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所以，那清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来得措不及防……
她严重怀疑他是故意的！
可是那清冷的神情，是不会骗人的。
混蛋！
无形撩最致命啊！墨清渡你给我等着！
鸾因用了半分力踩上他的脚：“敢占我……本公主的便宜的人还没出生呢！”
墨清渡本就很虚弱，经过这两番折腾，也要扶着柱子才能站立。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吭声，站在原地不动：“九公主说的是。”
“我……”鸾因内心火气上来了，很行啊！她这么好脾气的人，都被他惹生气了：“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沉闷的人！”
随即，转身就走。
恰在此时，浣衣局的笑嬷嬷火急火燎地赶来：“九公主，老奴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