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回家的路上，明琅沉默了一段时间，抬起头就换了一个眼神。
温初薇有些惊奇，“变换人格到底是什么感觉呀？”
“疼痛吧。”明琅眨了眨清澈的眼睛，脑海里只有她一个人记得的那些画面，仿佛无数锋利的碎片割过神经。
细细密密难以忍受的疼痛逐渐消散。
温初薇“哦”了一声，“那变换人格的契机是什么呢？总有一个契机吧。”
这个问题问出来后，温初薇脑海中闪过什么，但没有捕捉到。
明琅顿了顿，“不知道。”
在接近家门的时候，看到窗户上摆了一盆迎风招展的鲜花，开得很灿烂，粉红色的。
温初薇没有见过这种花，跑过去摸了摸花瓣，“我们家窗户上怎么有一盆花？这是什么花我怎么没有见过。”
明琅站在原地没有过去。
对面的门发出声音，邻居大婶从里面出来笑了两声，“小薇啊，这花买了太多没地方放，就先放你们家窗台上吧，反正你那窗台也不用，正好有阳光，我这花难养没阳光就死翘翘喽。”
温初薇皱了皱眉，看了眼明琅，声音冷淡，“那就放这儿吧。”
进了门，她说:“如果不是这花好看，才不让她放呢……”
将书包放下，温初薇来到窗边，将窗户打开，手伸了出去拿手机拍了一张花的照片。
“我查查这是什么花。”
“露薇花吧。”明琅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白皙的指尖碰了摸娇嫩的花瓣，“怕冷怕热，娇贵的很。”
温初薇愣了愣，“那这种花在哪里长啊。”
“有那么一个地方，每日都有阳光，夜里风都是暖的。”明琅说着便叹了口气。
时间不紧不慢的走着。
温初薇在外边拍门，“你醒了没？再不走要迟到了！”
明琅换好制服，熟练地检查好课本，将课本放进黑色方包中提着出去，随手掖好裙摆。
“走吧。”
每日都是这样的生活。
早上醒来后总是没有时间吃早餐，简单洗漱好后，靠着那一辆不算崭新的自行车，穿过小巷，红绿灯，人海，车流。
路上总能碰到几家卖着不同早餐的早餐店，根据身后拉扯衣服的力道按下手刹。
看着身穿制服，正是年轻灿烂的年纪的少女，抱着早晨从台阶上蹦蹦跳跳的下来。
后座上的重量刚好是一个人类生命的重量。
太阳出来得很快，阳光微微刺眼。
明琅恍然间想起了暮江山崖的阳光。
永远都是暖融融的，不刺眼的，能够直视的。
“走啊，要迟到了。”背后戳了戳她的腰。
明琅松开手刹，继续前行着。
来到学校依旧是那两个人缠着她们。
一个顾彦，一个江阙，好一点的是，两个人碰到一起总是像火星撞地球，在两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逐渐上头的时候，就开始遗忘本来的初衷是什么。
明琅和温初薇总是能够趁机脱身。
顾彦和江阙停下来后，重新恢复了理智。
顾彦左右看看，四下已经没有了明琅的身影，“明琅呢？”
江阙知道，但江阙不说，双手环胸，一脸倨傲，“不知道。”
顾彦皱着眉抿了抿嘴，现在是上午放学的时间，应该是去餐厅了，在学校中有好几个餐厅，他不确定明琅去哪一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