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诸位言重了。”
欧阳明日目睹武当七侠间的深厚情谊,暗自感慨,谦逊回应。
“素素、无忌,快过来拜见三伯。”
张翠山转身对殷素素和张无忌说道。
然而,此刻的殷素素,目光触及俞岱岩,神色陡然变得复杂起来。
早年间,那会儿殷素素在争抢屠龙宝刀的大战里,用毒针误伤了俞岱岩。后来,她虽拜托了龙门镖局把俞岱岩送回武当山,可谁知半道上竟让成昆那老狐狸给算计了,害得俞岱岩四肢瘫痪,一卧床就是十年。这小子别说走道儿了,就连手都动弹不得,比那欧阳明日还要凄惨几分。
虽说俞岱岩四肢残废并非出自殷素素之手,但归根结底,他今日这般境地多少跟她脱不开干系。因此,当她瞧见俞岱岩时,脸色自然就变了样。不过,张翠山这会儿正沉浸在与师兄弟们久别重逢的喜悦中,哪有心思留意这些。
在场的众人里,除了欧阳明日和张三丰有所察觉外,其他人全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张三丰虽然心里有数,却也摸不清具体状况。
“三师伯。”眼瞅着自家娘亲殷素素半天没吱声,张无忌只好先开了口。
“哎呀,好孩子!”听闻张无忌这一声“三师伯”,俞岱岩顿时笑开了花。可惜,他两手动弹不得,连摸摸自己这宝贝侄儿都成奢望。
“三哥。”见自家儿子都开口了,殷素素也不好意思继续闷着头不说话。
可一听殷素素的声音,俞岱岩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弟妹,你抬起头让我瞧瞧。”俞岱岩看不清殷素素的脸,只觉得这声音听着耳熟,却又不敢妄下结论,于是便这么说道。
“素素。”尽管不明就里,张翠山还是冲着殷素素唤了一声。
“三哥。”殷素素听闻丈夫的声音,便不再低头遮掩了。反正事已至此,躲是躲不过去的,倒不如坦然面对。
“轰”的一声,当俞岱岩再次清晰地听见殷素素的声音,看清她的面容时,犹如晴天霹雳般,记忆中的画面瞬间与现实重叠起来。
此刻,他心中已有了定论,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扶我回屋,快!”
“岱岩?!”“三哥?!”张三丰和张翠山看着俞岱岩这反常的举动,皆是一头雾水。
“扶我回屋,赶紧的!”俞岱岩此时哪还顾得上那么多,再次大声催促。
见状,那几个负责抬他的小道士也只好依言行事,将他抬离了现场。
“三哥!三哥!”张翠山望着俞岱岩离去的背影,焦急地呼唤着。
“三弟!?”身为大师兄的宋远桥也跟着喊道,然而俞岱岩此刻却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了。
“五弟,你三哥这些年性情大变,你别往心里去。”宋远桥深知无法阻拦俞岱岩,只能转头安慰张翠山。作为大师兄,他可不想因为误会,让师兄弟间生出嫌隙来。
“这小子自从腿脚不便后,性子也跟着变了,让欧阳小哥见笑了。”张三丰冲着欧阳明日打了个圆场。
“哪里,张真人过谦了,我深知俞三哥的苦楚。”欧阳明日轻轻摇头回应,言语间透着理解。
旁人一听,都不禁想起欧阳明日同样自幼双腿残疾,纷纷暗叹命运无常,何其不公。
“老七,你领欧阳兄弟先去歇息吧。”宋远桥朝莫声谷使了个眼色。
尽管他不明自家三弟为何如此,但眼下总得先把事情稳住。
“好嘞。”莫声谷应声,领着欧阳明日与高易山离去。
待三人身影消失,宋远桥转向张三丰:“师傅,我想去看看三弟。”
“去吧。”张三丰深知大徒弟心细如发,对他十分信任。
“我也想去。”宋远桥走后,张翠山按捺不住,向师傅请示。
张三丰望着他焦虑的模样,终究点头答应。
“梨亭,你陪五嫂和无忌去歇息。”安排妥当后,张三丰又对殷梨亭嘱咐。
“是,师傅。”殷梨亭恭敬应答,但殷素素目送丈夫离去,心中却泛起一阵不安。
另一边厢,欧阳明日对高易山道:“易山,我们出去转转。”
他深知原著剧情走向,深知此次事件将成为压垮张翠山的最后一根稻草。身为肩负重任的穿越者,他必须插手干预。
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治好俞岱岩的四肢伤残,一切问题便迎刃而解。
“少主,这是武当山,咱们四处乱逛,是不是不太……”高易山欲言又止。
“无妨,走吧。”欧阳明日胸有成竹。相较于可能的任务失败,此刻的“冒犯”实在微不足道。再者,凭他对武当派的恩情,料想张三丰与七侠不会介意他们的“闲逛”。
两人很快从一名弟子口中问明了俞岱岩所居之处,那是在山腰一处僻静的庭院。自从四肢瘫痪后,俞岱岩便独自搬至此处,鲜有人打扰。
穿林越径,二人终至目的地。看着眼前静谧的小院,欧阳明日暗下决心,定要改变悲剧的走向。
此时,俞岱岩的房门口,宋远桥正和张翠山窃窃私语,俩人脸色都显得不太舒坦。
“宋大侠、张五侠。”
欧阳明日毫不避讳,径直让高易山推着轮椅朝他们靠近。
“欧阳公子怎会来此?是否是我派弟子招待不周?”
宋远桥一见欧阳明日,面露困惑,忙问缘由。
“啊,非也,实乃适才目睹俞三侠之状,似是四肢受过重创,心中生疑,故前来探视。”
欧阳明日直言相告。
“唉……”
闻听此言,宋远桥和张翠山不禁同时长叹。
此事牵扯到张翠山的妻子殷素素,以及他们师兄弟间难解的心结,实在不愿多提。
“二位莫误会,我只是有一味疗伤圣药,专治筋骨损伤,颇为神奇,特来看看俞三侠伤势究竟如何。”
见二人神色,欧阳明日赶忙解释。
“哦?!欧阳公子所言当真?!我三弟之伤尚有康复之望?!”
宋远桥一听,大喜过望,急切追问。
“欧阳公子,恳请你救救我三哥,若能治好他,张翠山这条命任凭差遣!”
张翠山更是激动,毕竟俞岱岩的伤,与他妻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此刻自然更为关切。
“张五侠言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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