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欧阳明日心中实则早有重游太湖之意,只是种种琐事缠身,一直未能成行。他自知这般纠结似乎有些过分,但感情之事落在自己头上,哪能像旁观者那样说得轻巧?
今日,欧阳明日终于鼓足勇气,邀高易山再度泛舟太湖,本未抱有再见王语嫣的期待,却未料刚到湖边,她竟翩然而至。
船尾的高易山瞧着欧阳明日与王语嫣并肩而立,越发觉得他们二人般配无比。然而,他们除了闲话家常,并无任何逾矩之举。王语嫣更是始终站立在那供人上下船的木台上,未曾挪步。
“少主、王姑娘,不如让老奴带你们游览一番这太湖美景如何?”
高易山实在按捺不住,主动提议道。
“不知王姑娘可愿赏光?”
听闻高易山之言,欧阳明日亦只好硬着头皮追问一句。
“好呀!”
得闻欧阳明日亲自邀请,王语嫣爽快应允,笑容灿烂。
“请——”
听王语嫣答应下来,欧阳明日亦面露喜色,做了个请的手势。
“小心!”
眼见王语嫣迈步上船,欧阳明日生怕船身晃动导致她失足,急忙伸手相扶。
“谢谢。”
在欧阳明日的搀扶下安然登船,王语嫣收回手,微微垂首致谢。
“哎呀!”
恰在此时,高易山用力划动船桨,突如其来的晃动令王语嫣猝不及防,向前一个趔趄。欧阳明日眼疾手快,双臂瞬间揽住她,稳住身形。
欧阳明日侧目望去,只见高易山正满脸坏笑地偷瞄这边,察觉到他的目光后,高易山才忙收敛笑容,专心划船。
欧阳明日心知肚明,这显然是高易山故意为之,但他不便点破,只能暗自摇头苦笑。诚然,他对王语嫣确有一丝好感,但毕竟身为现代人,面对年仅十二岁、虽已初显娇美容颜却仍稚气未脱的王语嫣,他自觉难以逾越年龄的鸿沟。
现在欧阳明日对王语嫣的感觉,就像初次见面时被她的美貌深深打动,又夹杂着从电视里累积起来的那份欣赏。高易山摇着小船,载着他们俩悠游在太湖上,直到夕阳西下,才把王语嫣安然送回家。
此后的日子,欧阳明日和高易山常来此处,王语嫣每次都欣然陪伴,同他们在湖面荡舟嬉戏。随着相处的时光渐增,他们对彼此的认识也越来越深。
王语嫣的生活状态,虽大体与欧阳明日所知相符,却也有微妙差异。比方说,她与表哥慕容复碰面的机会寥寥无几,远不像原著里描写的那样频繁。原本,慕容复为了从王语嫣处探得更多武学秘籍,是常常登门造访的。正因如此,王语嫣接触的男子几乎仅慕容复一人,久而久之,对他产生了情愫。
然而如今,慕容复极少踏足曼陀山庄,他与王语嫣间除了亲戚关系,鲜有其他交集,自然谈不上什么深厚感情。得知这一切,欧阳明日心中暗喜,毕竟他不愿看到王语嫣如书中那样误入歧途。
至于慕容复为何疏远曼陀山庄,欧阳明日并未过多追问,随它去吧。转眼间,一个月已悄然而逝。
在这一个月的相伴中,王语嫣已然视欧阳明日为挚友。她不仅向他透露了几门自己熟知的武功,如那本天级下品的《小无相功》,还有那门别具一格的《控鹤功》。在欧阳明日的熏陶下,她竟对习武萌生了兴趣,央求他教授武艺。
在《天龙八部》原著中,王语嫣对武学并无太大热情,后来为能与慕容复有共同话题,才埋首研读各类武学典籍。殊不知,慕容复只是想从她那里获取秘籍,并无意与她深入交谈。如此一来,王语嫣对武功愈发反感。
但如今不同,欧阳明日的世界里,武功并非唯一。在他的影响下,王语嫣逐渐对武学产生了兴趣。在欧阳明日指导她修炼的过程中,为她选定主修《小无相功》。尽管《九阴真经》同样适合王语嫣,但考虑到她对众多武学秘籍烂熟于心,若能掌握《小无相功》,无疑能释放出更强大的力量。
尽管如此,欧阳明日仍慷慨地将《九阴真经》传授给她。在这段时间里,在他的悉心调教下,王语嫣已顺利突破至后天一重境界。
“少主,我在外面听见有人议论,说武当派的张翠山已回到中原,曾在钱塘露面,还与天鹰教的殷素素育有一子。”
这日,高易山外出归家,对欧阳明日言道:“公子,您让我留意的苏州、钱塘那边的动静,今儿个总算有张翠山一家的消息了。”此言一出,也预示着,欧阳明日一行即将踏上离别的征途。“易山,咱们去趟太湖。”欧阳明日心中明了,此行恐难短期内回返,故决定先至太湖曼陀山庄,向王语嫣姑娘道别。
高易山应声叹气,随即推着轮椅上的欧阳明日启程。因曾数度探访,路径早已熟稔于心,不多时便临近曼陀山庄。
此刻天光尚早,未能遇见王语嫣。欧阳明日并未急于登岛寻人,以免引发不必要的纷扰,只静候其出现。诚心所致,一个多时辰后,王语嫣的身影终映入眼帘。
“明日哥。”王语嫣远远瞧见,笑容满面地唤道。
欧阳明日面对她的笑颜,心中亦泛起阵阵涟漪,然深知事态紧迫,即便万般不舍,仍直言道:“语嫣,我此番前来,是要与你暂别。”
王语嫣闻之愕然:“为何?怎会突然离去?”
欧阳明日温言宽慰:“我有要事待办,不得不走,他日若有机会,定会再来看你。”
王语嫣听罢,虽心中五味杂陈,却也不愿因儿女私情阻碍欧阳明日的大事,遂轻声道:“那你务必记得来找我。”
“一定。”欧阳明日郑重承诺,二人在彼此依恋的目光中,身影渐行渐远。此情此景,虽非浓烈爱恋,却如挚友骤别,心间萦绕无尽牵挂。
王语嫣独自归家后,愈发坚定了修炼武学的决心。她深知,唯有自身实力强大,方能挣脱束缚,随心所欲游历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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