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天尊~”
张三丰把来意亮出来,空闻和尚也跟着念了句佛号回应。
“既然大家都不遮掩,不如直奔主题吧。”
张三丰心里清楚,今儿要是不给大家伙儿一个说得过去的交代,这帮人怕是不会轻易散去。
“那贫僧就开门见山了。”
得了张三丰点头,空闻目光转向张翠山。
“有两桩事得问问张五侠。头一件,龙门镖局咱少林七十一条人命,据说都折在您手上了,您说这事怎么个说法?第二件,我师哥空见大师,一辈子慈悲为怀,跟谁都没红过脸,结果让那金毛狮王谢逊给害了。听说您知道谢逊在哪,能透露一下不?”
空闻话音未落,欧阳明日已经抢在张翠山前头开了口。
“嘿,主持大师这话不对劲呐。”
一听欧阳明日似乎站武当这边,空闻语气里带了几分不悦。
虽说中少林不愿得罪边疆老人的徒弟,但也不是真怕了欧阳明日。
“嘿,主持大师这话不对劲呐。”
空闻对上欧阳明日的话,脸色微沉。
“哪儿不对您尽管说。”
空闻虽对欧阳明日的不敬略有不满,但看在武当和边疆老人的面子上,没当场发作。
“先不论张五侠是否真的对龙门镖局下手,单说您师哥空见大师的事。如果张五侠告诉您谢逊在哪,那他岂不是对您少林有恩?”
欧阳明日慢条斯理地问空闻,听得张翠山一愣,急着想辩解,却被张三丰一个眼神给摁住了。
“嗯,是这么个理。”
空闻琢磨了一下,没觉着欧阳明日这话有啥问题,只能点点头。
“好,既然张五侠对您少林有恩,那您是不是还要追问他关于龙门镖局的事?”
欧阳明日紧跟着追问。
“欧阳少侠此言差矣,恩怨分明,岂能混为一谈?”
空闻一听,立马反驳,摆明了立场坚决。
“哈哈,有意思。这么说,您认定张五侠是龙门镖局灭门案的元凶,那即便他不肯说谢逊下落,好像也无可厚非喽?”
欧阳明日听完空闻的话,仰头大笑,反将一军。
正当空闻大师被欧阳明日话语中的戏谑之意弄得面红耳赤之际,先前两人间的对话竟被欧阳明日巧妙地引向了一处令人尴尬的境地。此刻,空闻大师搜肠刮肚,也找不出一句合适的话语回应。
“您所提及的那些个一二事,实属荒唐之谈。”欧阳明日紧接其后,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劝您还是先厘清究竟与张五侠有何纠葛,再来与我理论吧。”他目光锁定尴尬不已的空闻,嘴角微扬,笑容中藏着几分玩味。
正当空闻大师陷入语塞之时,成昆法师挺身而出,合十道:“贫僧圆真,有几句逆耳之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欧阳明日眼疾手快,未待成昆开口,便截断道:“既知逆耳,便不必多言,莫扰了诸位长者清净。”
此言一出,成昆愕然,显然未料到欧阳明日会如此应对。一旁的圆音法师见师弟受辱,顿时愤然起身,厉声指责:“小子放肆!竟敢出此狂言,岂非家教不严?”
高易山闻此,怒火中烧,手指圆音,厉喝道:“你这老秃驴,胡言乱语些什么?”
深知欧阳明日自幼父母双亡,对此类话题极为敏感,高易山毫不犹豫地为其出头。然而,欧阳明日却适时制止了他,心知今日并非为口舌之争而来,若仅是为了斗嘴,倒不如痛快一战,何必在此费尽唇舌?
欧阳明日目光转向圆音法师,平静问道:“您说我无礼,敢问在下何处失礼了?”
圆音法师理直气壮地回应:“你一介少年,竟敢对我师弟如此无礼,难道还不算失礼?”
欧阳明日听罢,心中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既然如此,我们不妨掰扯掰扯。”
提及武林旧事,边疆老人曾向欧阳明日讲述过诸多秘辛,其中便包括他与少林渡字辈高僧的交情。欧阳明日遂借此反击:“家师乃边疆老人,与贵寺渡字辈高僧平辈论交,如此说来,空闻大师与我等同辈,您这圆字辈更是我晚辈。试问,我适才言语中,又有何失礼之处?”
圆音法师闻此,这才恍然想起,欧阳明日虽年纪轻轻,但辈分之高,不容小觑。
咱再来说说这中少林的事儿。里头分着天、无、弘、渡、空、圆六辈,张真人他师父觉远大师是无字辈的,照这么算,张真人跟你们弘字辈的就是平辈兄弟。也就是说,哪怕空闻主持,比起武当七侠也得低个辈分。可刚刚他对张五侠步步紧逼,这难道不是失了礼数么?
欧阳明日没给中少林和尚们反驳的机会,话锋一转,直指张三丰的辈分问题。
“你……”圆音一听,气得手指头都快戳到欧阳明日脸上了,可愣是憋不出一句话来。
“我说,你们中少林的主持、弟子,都这么不懂礼数吗?合着你们中少林就教这些?”欧阳明日扫了眼那些中少林和尚,语气平淡却犀利。
“胡说!”“岂有此理!”“罪过罪过!”中少林和尚们哪受得了这个,顿时炸开了锅。
他们心里明白,欧阳明日这几句话要是坐实了,那中少林几百年的清誉可就砸了。可不管他们怎么嚷嚷,欧阳明日全然不理,只顾着摆弄手里的天机金线。
“阿弥陀佛,欧阳少侠口舌如簧,贫僧自认说不过。但今日之事与少侠并无瓜葛,还望少侠莫要插手。”空闻调整好心态,尽量平静地对欧阳明日说。
“空闻主持又说笑话了。”欧阳明日嘴角一勾,笑了。
空闻和中少林和尚们一听他又要开口,心里都打起了鼓,生怕他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按您这么说,张五侠不过就是知道谢逊在哪,你们有什么资格逼问他啊?”这次,欧阳明日没提对中少林不利的话,但空闻听了还是尴尬得不行。
“欧阳少侠误会了,我等并非逼问张五侠,只是想向他求证一些事。”空闻赶紧解释。
“求证?那他愿说就说,不愿说你们是不是就得打道回府?”欧阳明日立刻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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