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太白剑仙的争夺

慕倾城手执狼毫,眼眸中皆是被文墨中的豪迈所倾倒。

黑白文墨之上,是一位身穿白衣的剑仙左手手持葫芦,右手手持长剑。

剑仙正在畅快长饮,一副豪迈至极的潇洒。

而那剑仙的容貌,竟是念诵这首诗词之人。

林墨!!

慕倾城忽然莞尔一笑:

“我终于明白,为何姐夫你会取太白剑仙这个名字了。”

“太白太白,白到了极致,就是墨!!”

她缓缓抬头,望向了林墨:

“姐夫,我说的可对!?”

“不,太白剑仙,小女子可有说错!?”

(⊙o⊙)…

林墨微微一愣后,很快摇了摇头:

“别胡思乱想。”

“这首诗真不是我作的,这就是太白剑仙的执笔。”

“我不过是恰巧借用了而已!”

“呵呵呵。”慕倾城轻笑了一声:“姐夫,我懂。”

“姐夫依然处于危险之中,还是喜欢低调为人,倾城懂的。”

“但太白剑仙之名,你的确是配得上。”

你懂什么啊!

从你的话语中看,你根本就是完全不相信我。

林墨心中轻叹,却没有再做过多的解释。

解释了也没有意义,慕倾城不会相信的。

还是将这首诗完成了吧。

“倾城,我们自“千金散尽还复来”,继续将这首诗词先写完吧。”

林墨如此所言,却令慕倾城微微摇了摇头:

“不,姐夫,我们不必写了。”

“太白剑仙这半首诗,已经足够凌驾于众生之上了。”

“不仅仅是大雍之地,哪怕整个世间,也没有人能够胜过这半首诗。”

“有了这半首诗,天下第一才子之名已是姐夫你的囊中之物了。”

“姐夫不想担负盛名,倾城也不想过于出彩,剩下的半首诗,我就不写了。”

一旁的蒋璐瑶亦是走了过来,望着宣纸之上的文墨连连叹道:

“倾城说得有道理,连我这种沙场妇女都听得出来,这首诗是多么的大气豪迈。”

“我还听出了一句话,珍惜当下,莫要错过了才来后悔。”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忽然。

她反应过来,低头望了望慕倾城那迷离的双眼:

“你就算了。”

“你的当下不在这!”

“娘!”慕倾城嗔怒了一声,却不敢多言。

蒋璐瑶却依然不依她,继续转移了话题:

“倾城,你交这半首诗上去,还能为真正的太白剑仙做一件好事。”

“什么好事!?”说起为“太白剑仙”做好事,她是最愿意的。

要什么软饭,随时说。

她都愿意给!

蒋璐瑶一脸坏笑道:

“那些個没眼力见的妇女,不都在说她们家的儿子、门客是真的太白剑仙吗!?”

“你就写上,你只懂半首诗。剩余的半首诗,只有太白剑仙能够接上。”

“我倒要看看,那些妇女敢不敢叫他们的儿子去接!”

好计谋啊!

慕倾城也是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娘亲了,说起炫耀和打击妇女一道,她的智商当即大幅提升了。

这首诗的神韵就在此,但凡有自知之明之人,都知晓自己不敢接下去。

些许不要脸面的文人胡乱接下去,也会被前半首诗的大气豪迈也碾成了碎片。

他们就算接了,也不过是成为众人的笑话。

如此的话,还有谁人敢去冒充姐夫!?

慕倾城很是开心地点了点头:

“好,就依娘亲所言。”

还能这么玩!?

林墨也是被如此所言引得轻笑了。

只不过。

太白剑仙的诗仙神韵,的确是无人能敌。

半首诗胜过众生,的确是绰绰有余了。

至于真假太白剑仙之事,林墨根本不在意。

在他的心中,太白剑仙是从无人可以仿冒的。

太白,是剑仙,也是诗仙。

他的神韵,绝无人可以仿冒的。

慕倾城行将落笔之时,却是犯难了起来。

如此豪迈的诗词,她可没有能力取诗名。

只有真正的太白剑仙,方能为如此诗仙文墨赐名。

她缓缓抬头,朝林墨请教了:

“姐夫,这首诗的诗名,当如何取。”

林墨没有犹豫,说出了这一首诗的真正本名:

“《将进酒》。”

慕倾城轻声念诵后,缓缓点了点头:

“诗落,也该将进酒。”

“诗名如诗,同样是如此的大气豪迈。”

她很是认真地,在上方写下了“将进酒”三个字。

关于诗词的作者,慕倾城却没有只书写自己的名字。

她是如此写的。

太白剑仙·倾城。

中间的一点,极有寓意。

慕倾城是在隐喻地告诉世人,太白剑仙一人,就是倾城人物。

若是有寻常人询问,为何如此备注。

慕倾城亦是如蒋璐瑶所言,书写下如此的一句话。

《将进酒》上半首诗,由慕倾城书写。

下半首诗,有请太白剑仙执笔。

她从一开始就点名,诗是她写的。

却没有承认是她所作。

慕倾城与李诗诗拥有一样的文人傲骨,不该是自己所作的,不会承认下来。

若非不是姐夫不愿成名,她会直接写上了“太白剑仙·林墨”这六字。

笔落过后,她才心满意足地收起了笔。

蒋璐瑶越看,就越是满意。

“对了,这就对了。”

“以真正的太白剑仙才华,怼死那些个冒牌货。”

“只不过......”

那太白剑仙·倾城,还是令这位安国公夫人眉间轻轻一皱。

女儿的小心思,她又怎么会看不透。

事已至此,也是不好改了。

算了。

只要别人不知道林墨就是太白剑仙,就不会知道这是小姨子对姐夫的公开示爱。

蒋璐瑶缓缓朝着外间喊了一声:

“来人啊!”

第三楼中,皆是身份显赫之人的包厢,自是有数位小厮在空中连廊待命伺候着。

一位年轻小厮听见蒋璐瑶轻喊后,很快走到了门前,轻轻敲响了大门。

蒋璐瑶将文墨交予了小厮后,还认真嘱咐道:

“送去第二楼。”

“若是有损,饶不了你。”

“是。”小厮惶恐应过后,很快转身离去了。

剩余的时光,也就是等待了。

林墨惬意下来,倒了一杯酒。

他的目光,依然观望着四处。

四处之中,没有其他可疑之人的出现。

不过。

万凌楼中,却出现了些许的变故。

有数位将士被抽调走了,换了几位新的将士前来。

这看似寻常的换班,还是令林墨警惕了起来。

他取出了一道玉牌,轻轻地捏碎了。

这一道玉牌,是慕九颜所给的,其中蕴含了一丝剑仙的剑气。

捏碎了玉牌,也就是陨灭了这一道轻微的剑气。

国公府中的慕九颜,亦是随之收到了信号。

她缓缓抬头,望向了一直守候在身前的水仙:

“去吧。”

水仙微微点了点头后,瞬间消失于东楼之中。

.....

在等待的评审的时光中,慕倾城曾想过,安坐于林墨的身旁,为他温柔地斟酒。

但蒋璐瑶在此,她却是无法前去。

夫人将她狠狠地压在了文墨长台之上,独留林墨一人在酒台之上,望向了窗外。

就在如此沉默的时光中,一个时辰悄然流逝而去。

“咚!”

“咚!”

“咚!”

当六面大鼓一同被敲响之时,众人随之放下了杯中酒,放开了怀中美艳女子。

他们的目光,皆是汇聚在第二楼中。

众人皆是知晓,今年长安第一诗会的第一才子,已是出炉了。

蒋璐瑶亦是在第一时间安坐于林墨之前,望向了前方。

众人瞩目之时,林墨却依然是这么云淡风轻。

他望了望酒杯,惬意地轻笑了。

夫人的注意力不在了,二小姐也是慢慢走来,安坐于林墨的身旁。

她就这么静静地斟着酒,宛如一位温柔的内人一般。

林墨微微一笑,却还是喝下了这杯酒。

并非是酒好,是林墨的心境好。

安排好了一切后,就算出现了什么变数,他也是不必担心了。

在那第二楼的宽阔连廊中,李诗诗的身影再次自楼阁中走出。

她来到了众人的眼前,朝着所有人喊道:

“今夜的三大才子,已是由数位老学士仔细斟酌后,评审了出来。”

此言落下,众人的耳朵当即竖了起来。

他们都在期盼,自己的文墨能够被李诗诗喊出来。

能在长安诗会中得到盛名,将对自己的名声,甚至仕途有极大的相助。

这是一份荣耀,也是一道光明的前途。

众人皆是期盼不已。

当然了。

还有不少的贵妇,也是同样的期盼今夜的结果。

这是她们妇人之间的相争,是脸面的较量,谁人也输不起。

“好了。”

“我如今宣布,在今夜排名第三的才子。”

“他就是兵部尚书许大人的二公子,许瀚文。”

“许公子以一首《花前劝酒吟》,得到了一众学士的高度认可。”

“下面,有请各位欣赏这一首《花前劝酒吟》。”

“细雨濛濛江汉宽,楚天无际倚阑干。”

“水为万古无情绿,酒是千龄不老丹。”

“大雍鱼兼莼菜美,新霜人共菊花寒。”

“楼船楼阁俱雄壮,黄鹤黄龙醉里看。”

李诗诗方才说完,众人随即爆发了一阵阵喝彩之声。

同在第三楼的其余公子小姐,亦是一同朝着第七包厢内庆贺了。

鼓楼后三楼的一众文人墨客亦是在听闻了《花前劝酒吟》后,发出了丝丝轻叹。

“好诗,好诗!”

“简单的文字,凝聚出清晰的画面,这是写实派的典范作风。”

“是啊,清晰易懂,令人听闻过后,能够明白杯中酒该喝,眼前景该赏。”

“正是如此,没有过多的渲染与修饰,却显得更为简洁与坦然。”

“许公子乃武者家族,竟有如此了得才华,实在是难得,难得啊!”

......

一阵又一阵的庆贺之声,与那片片称赞之声环绕其中,令许夫人亦是开怀轻笑了起来。

她虽是有些失望,竟是没有取得头名。

但能够取得第三,也算是扬名了。

更何况。

许瀚文是一位剑客,学文真的是顺手而已。

许夫人呵呵呵轻笑起来,在窗台之上朝着众人摆了摆手:

“我家瀚文啊,其实是一位叫剑客,他的字号是太白。”

“今日不过是小小的小试牛刀,他还是将更多的空间让了出来,让一众文人有所发挥罢了。”

“实在不值得庆贺,也不值得称赞啊!”

这是什么!?

这是炫耀的典范啊!

谁人都看得出来,她比许瀚文还要开心。

那搔首弄姿却是告知任何人,我儿子就是太白剑仙。

这么点成绩,不过是故意放了水,给你们机会的。

这还未曾完。

许夫人的目光缓缓抬头,望向了四号包厢的蒋璐瑶:

“哟,安国夫人,听闻你的才女女儿也来了!?”

“若是她实在参悟不透,我家太白愿意教导她。”

“我们之间关系这么好,多提携提携你们,也是我家太白该做的。”

一句一句的“太白”,更是进一步渲染了许瀚文的太白剑仙身份。

许夫人正是要借着踩踏安国夫人,令世人皆是以为,她家许瀚文真的是太白剑仙。

蒋璐瑶最是看不惯有妇人比她还能炫耀的,她心中怒意,却还是强忍了下来。

因为。

她很清楚,真·太白剑仙就在她女儿身边呢。

嗯!?

蒋璐瑶根本没搭理许夫人,转身望向了慕倾城。

你这漏风小棉袄,什么时候又跑到你姐夫的身边去了!?

让外人见到你们这么坐在了一起,那还不把小姨子勾引姐夫的恶闻传开了!?

林墨两手一摊,表示自己是无辜的。

剩下的,就看蒋璐瑶如何做了。

蒋璐瑶还能如何做!?

她还是得忍了!

都关键时刻了,她当然不愿意离开窗台。

这个许夫人有多得意,待会就得有多惨。

她才不愿放过这个画面。

算了。

大庭广众之下,倾城估计也不会乱来的。

蒋璐瑶随即转头,继续望向了第二楼。

众人在一阵庆贺和称赞过后,也是将目光重新集中于李诗诗的身上。

“现在,由我来公布今夜的第二才子吧。”

“他就是吏部尚书张大人的门客,唐白虎,字太白,”

“他以一首《酒·宴·邦》,获得了一众学士的极高评价。”

“鹿鸣呦呦,命侣兴俦。”

“宴乐嘉宝,既献且醻。”

“献醻有序,休祉无疆。”

“展矣君子,邦家之光。”

第三楼中,八号包厢之中再次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恭贺之声。

且这一道恭贺之声,显然比方才对许瀚文的恭贺之声还要洪亮。

唐白虎明明仅仅是一位门客,却因为是跟随了张尚书,得到了进入第三楼的资格。

他亦是如许瀚文一样,并未露面。

所有的荣光,皆是交予了窗台之前的张夫人。

而后三楼的一众文人墨客亦是频频点头,对此诗愈加称道了:

“这一首诗,很是不简单啊!”

“是啊,四字成诗句,难度可是极高极高的。”

“很显然,唐白虎是真正的文豪大家,他的水准也的确是远在许瀚文许公子之上。”

“抛去四字成诗体的难度,这一首诗的意境也是非常非常强悍啊。”

“的确是这样,酒因宴而来,宴因邦家之光而来,看似浪漫的描写,却是环环相扣,将我们心中畅快饮酒的目的清晰地写明了。”

“好诗,这一首是真正的文人笔墨,真正值得专研的好诗。”

“对了,你们说这位唐白虎如此深厚的文墨底蕴,字还是白虎,他会不会是真的是太白剑仙!?”

......

张夫人听罢众人庆贺和称赞,也是喜笑颜开了起来:

“我家唐太白还是这么谦逊,他还是留有了余地了啊!”

“否则的话,也该是第一了。”

“各位,实在不必过于惊讶了。唐太白与其他人临时改的名大为不同,他是自小的字号,就是太白剑仙。”

“他甚至在郊外,曾经巧遇过台上的天下第一才女。”

“只不过,这件事,他从未与任何人说过啊!”

张夫人的目光,慢慢转向了隔壁的许夫人:

“许夫人啊,我说的临时改名,可不是在说你家瀚文,你可千万不要误会啊!”

“呵呵呵呵。”

才刚兴奋不已的许夫人,顿时冷哼了一声,默默安坐了下来。

在真正的文人雅士面前,许瀚文的功力确实是落了下风。

尤其是自己孩子的字号,的确是今晚才改的。

许夫人还终是无奈,只能闭嘴了。

只不过。

说到唐白虎就是太白剑仙,她却是一万个不信的。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得出来这一首《酒·宴·邦》与《逆天命》的差距。

尤其是那一句“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更是无敌的存在。

这一首《酒·宴·邦》,远没有半点这样的神韵。

张夫人在许夫人这大获全胜后,目光当然转向了上方,转向了不久前,才与她相互攀比的蒋璐瑶:

“哎哟哟,安国夫人,我早和你说了吧,莪家唐太白就是太白剑仙。”

“他懂做人,刻意留了一线,但那水准,却是早已压不住了。”

“对了,你不是说你的女儿也参与了诗会吗!?”

“呵呵呵,要不拿过来,让唐太白为倾城看看,把把关,提提水准。”

蒋璐瑶望着那嘚瑟的模样,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ˉ▽ ̄~)切

你不也是冒牌货,有什么可嘚瑟的!?

只不过,她也是没有多说。

这些人现在跳得有多欢,晚些就得有多难受。

蒋璐瑶冷冷一笑后,并没有半点的回应。

她微微瞄了瞄后方的林墨,还有依靠在他身旁的倾城,心中很是安定。

嗯!??

怎么一个转身,你还靠在了林墨的手臂上了!?

再给你多些时间,你是不是得上天!?

林墨依然是摇了摇头,属实无奈。

蒋璐瑶却忍不住了。

她把窗一关,朝着慕倾城喊了一声:

“倾城,你与我一同坐在前方。”

慕倾城虽是不愿,但慕倾的目光实在是过于吓人了。

她还是往前走来,缓缓安坐下来了。

林墨这才缓了缓一口气,继续倒了一杯酒。

这一刻的酒,才是痛快的。

病娇在身边之时,他总是感觉到一件事......

慕倾城的确是什么都不怕,可是她......

她貌似喜欢那种偷情的感觉.....

唉!

这都是什么事啊!!

到底是谁,让她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林墨轻笑过后,安心地喝完了杯中酒。

此刻。

外间再次传来了李诗诗的声音:

“今年长安诗会的第一才子,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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