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还好我爹给力

这洞窟里暗无天日,也不知道此时是白天还是黑夜。

有些疲倦的许观不敢懈怠,按着《血炼功》上的引导,开始练习最为基础的第一层。

第一层分为两个阶段,“血融”与“燃血”。

最入门的血融,讲究修行者的血液相融,浓稠化稀,稀疏聚浓。

随意掌握自身血脉的形态,是血融这个阶段的关键点。

因为血融与燃血同为《血炼功》的第一层,他们的联动性是极高的。

燃血阶段,顾名思义,就是燃烧体内的血液,转化为精元。

可是燃血有个非常苛刻的条件,那便是要求修炼者通过不断的转换自身血液的浓稠度,来做一个较为复杂的“血液提纯”工作。

等到血液提炼到最高纯度,那便是将其凝结成血块,然后燃烧转化。

在血融的提纯阶段以及燃血阶段,是整篇功法最为危险的地方。

很多修炼者往往会殒命于此。

因为血液来回转化浓稠度,会造成身体上的损伤。

身体素质较高的修炼者,可能会有略微不适,随着次数增多渐渐适应,免疫这种伤害。

而身体差的,则会产生晕厥,意外毙命。

许观知道,这个症状在后世一般叫做休克。

他是万万没想到,这邪功最难的就是入门!

看来修炼邪功也是一种非常危险的行为!

如果按照书籍上的记载,能够成功修炼完这第一层,那么修炼者的境界基本上也就差不多跨入练气期了。

虽然这功法不吸纳灵气,很难通过丹田气海中的灵气浓郁程度来判断修行者的修为境界。

但是在修炼完第一层后,修炼者的实力就已经可以和传统练气期的修士平起平坐了。

“看来只要在一个月内练到第二层就可以了。”

虽然不知道一个月后他们通过第一次考核,还会面临什么样新的难题,但是对于许观来说,现在一切为时尚早。

他需要做的就是依靠水纹镜强大的复制功能,储备更多的补血丹以应对血炼功后期海量的精血消耗。

凝心盘坐,仔细感受着体内血液变化。

心无旁骛,专心致志方能最快感悟功法的奥妙玄通。

道家讲究大道无为,崇尚道法自然,道生法,以雌守雄,刚柔并济。

虽然不知道这邪功属于哪门哪派遗留的产物,但总体宗旨上来说,相信它的理念差距与道家相差不大。

毕竟道家说过,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这句话光凭“三生万物”四个字来看,好像世间还真脱离不了道的影响。

但最为核心的“故物或损之而益,或益之而损”才是这篇的核心所在。

有《道德经》相佐证,许观发现自己心境忽然清明了些许。

冥冥之中,他好像处于风雨交加的大海上,风浪之中的一叶孤舟。

小船飘摇,似乎抓住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有。

“我懂了!”

许观忽然睁开双眼,眸子中闪过一丝灵光。

“修行最难的便是入门,想要敲开修行的门,跨过这个门槛,需要的不仅仅是悟性与天赋灵根。更多的,是对于世间万物的领悟与理解。”

虽然感受到了迈入修行界的一丝灵光,但是许观现在依旧还在原地踏步。

“难道心怀万物不对吗?”

许观又陷入迷茫之中。

那一丝灵光并没有给自己带来任何变化,让他本是稳固的心境有些动摇了。

《道德经》之中不止一次的提出过苍生仁爱,兼济天下。老子也是凭借《道德经》飞升仙界,获封圣人。

为何到自己这里,这套仁爱的模板就行不通了呢?

难道是因为,道家与自己所修的功法格格不入?

想到这里,许观眸子中闪过一丝震惊的神色。

若是真如他心中所猜想的那般,那这《血炼功》的来历可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血炼功和传说中的幽冥血海中的那位,有没有关系呢?”

手托下颚,陷入沉思的许观像是入定一般,纹丝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观忽然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刚才他仿佛入了魔一样,想来想去,通过长达半个时辰的细思冥想,他发现自己浪费了半个时辰的美好时光。

“就算这血炼功真的和冥河老祖有关系,以自己现在的水平,也参透不了其中的奥妙所在。自己在这胡思乱想什么呢?还不如好好练功。”

现在的他连修行的门槛都摸不着,想那么远总感觉有点自欺欺人了。

再次入定修炼的许观,这次放下心中的杂念,不再去琢磨道与冥河的关联,专心致志地去领悟这《血炼功》。

这一次果然与上次不同,对功法的理解比之以往更深了几层。

……

一阵吱吱呀呀的石门开合声惊扰了正在修行的许观。

一名中年汉子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冷眼环顾了一下室内的环境。

角落的易峰显然也被吵醒了。

本身就身处陌生环境,睡得也不算死。

一有风吹草动,立马醒来是人之本能。

中年汉子见并无异状,便放下吃食走了。

“许兄,你还未睡?”

对于许观的勤劳,易峰有些羞涩地挠了挠头。

“你知道我的名字?”

许观略微惊讶,疑惑反问。

“在广场上考核时,我那会儿就注意到了许兄,所以在那老头喊名字时偷偷记了一手。”

“我记得那会儿我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吧?”

“许兄不同于常人的冷静与沉着,让我心生钦佩,一脸从容的许兄,想不留意也难。”

许观错愕,没想到自己最引以为豪的临危不乱反而成了一个小小的破绽。

也不知道那群神秘人察觉到了没,会不会引起怀疑。

毕竟超越同龄人的心境与冷静,很难不让人产生一些坏的联想。

“当时我都快吓死了,我在想万一我没有灵根,那我就死定了,还好我爹够给力!”

面对易峰开玩笑似的牢骚,许观笑了笑。

眼前的少年像只熟悉了陌生环境的猫咪,从一开始的躲在角落,变成了四处乱窜。

“当时我还特意留了心,能和许兄做到一样冷静,从容应对一切的,还有一人。”

听到这话的许观打了一个激灵,立马追问道:“是谁?”

“一个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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