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白”

叶家的诅咒已经延续了数个世纪,他们似乎是在东国有历史记录时便存在了,而这里的祭坛,应该也是他们为了进行某种邪术仪式而修建的。叶家饲养的老鼠在饥饿状态下吞噬了叶家祖宅的村落,却唯独放过了叶家的族人;这也是为什么后人还能进入祭坛外的甬道雕琢新壁画的原因。而白良,他真正的姓氏是叶,他原名叫叶良,正是这被诅咒家族的后裔。

叶家从未断绝过,即使家族衰落,他们也没有真正的灭亡,白良有着儿子,他家世世代代都有嫡系男性,只要遗迹还在,他们这一脉就不会断绝,那些老鼠保佑着他们,而宇宙彼岸的无面疯神则祝福着那些体型巨大的老鼠。这是命运!命运让白良回到了这里,他们是为了让白良想起他们需要的“食物”滋味!

白良死了,但他的儿子还活着!他的儿子也肯定会重蹈家族的覆辙,再次来到这个悲哀的地方,这个堆放着人类罪恶的地方……堤姆管不了之后的事情,左宏根本没必要去管,白良的妻子会收到一笔数额巨大的抚慰金,因为她的丈夫曾经为地下都市做过许多贡献;但那之后的事情,就没有人知道了……

东国的克苏鲁异教遗迹,堤姆已经探索很多年了,但这么多年来,他始终无法获得重要的情报,遗迹似乎是重复的,里面记载的、埋藏的东西大体上没有什么区别;本来以为这次会带来重要的突破,但结果却是可悲的;只能确定叶家饲养的老鼠属于《死灵之书》中的异物,但这对地下都市来说并没有任何作用;不仅如此,他们还在这里损失了人手,这种情况已经许多年没有遇到了。

“各国政府都在秘密的进行‘异能开发’工程,再这样耗下去,我们数量本就稀少的异能者处境会更加危险的……”堤姆对左宏说道,“政府走的是人体改造路线,并不是和我们一样崇拜神明来获得力量,并且麻烦的是他们一直在尝试怎么根除异教,内城的人因为这事忙的不可开交,我们外城的开拓已经许多年没有进展了,这样下去本就衰弱的地下都市会撑不下去的……”

“而且地下都市在科技方面也是远不如世界各国政府的吧……”左宏叹了口气,“炼金科技是项冒险的工程,这么多年以来虽然为地下都市积蓄了力量,但造成的污染使得都市内能居住的面积极具缩小;相比之下,由东国组织开发的飞升科技,其安全性和实用性都要远远的高于我们。”

“最近炼金科技好像要迎来重大突破了,这次我要去拜访一下季兴德了……左宏,你也要一起去吗?”堤姆眯起了眼,“炼金科技几乎是在他手上发扬光大的,他昨天给我通信了,让我去见证时代的飞跃……”

“季兴德,总觉得这个人不像是人类了……”点上烟,左宏吐出烟雾。

“他心里只有他的研究,其他的东西对于他来说是没有在乎必要的,更合适的比喻是一个天才的疯子科学家吧……”堤姆停下了脚步,他们已经从北部沿海地区撤回来了,现在他们回到了地下都市·梦魇的外城区。

“住在那样的山洞真的没问题吗?”左宏扔掉烟头,“他所在的位置好像离外城还有不短的距离呢。”

“到那里就知道了……”堤姆露出苦笑,他们朝地下都市·梦魇的西北方向走去,季兴德研究所建在山洞之中,而那山洞的位置就在这座地下城市的西北方向。

路程并不算近,从外城到那里步行大约需要一个小时,季兴德很少与人交流,平时的研究后续工作都是交给堤姆的,包括炼金设备工厂的选址建造,他都是让堤姆一人包办的。

左宏虽然没有见过季兴德,但对于他的事迹还是有所耳闻的,这位有些孤僻的炼金学者,是地下都市的重要人物。梦魇都市说是所有地下都市的首府,但其中的异能者根本占不到总人口的五成,剩下的人往往是各种学者,比如白良,他的专攻是古壁画;而季兴德则是炼金科技,炼金科技是地下都市的支柱,他则一人构成了支柱的大部分。

路上没有几句话。左宏远远的看见了那漆黑的洞窟,地下都市·梦魇的开发延伸了很长的区域,这个洞窟就是整个地下都市尽头。最初的梦魇都市只是一个建在地下塌陷区的异教徒聚落而已,但随着来到这里的人越来越多,地下都市的居民就开始向外拓展,他们几乎掏空了天都的郊区地下,这里的山洞,就是当时开发的最后一块区域。

堤姆带着左宏走进了山洞,里面装有散发着冷光的霓虹灯,不过这里还是很昏暗,给人一种压抑的气氛。往深处走去,空气逐渐变得沉闷,耳旁也不是传来机械的轰鸣声。

终于来到了尽头,最初映入眼帘的就是装有绿色试剂的巨型圆柱体容器,里面不知浸泡着何种东西,但那古怪的味道绝对会刺激人的神经。一个头发稀疏的人站在透明容器前,他正在记录着什么东西。

“堤姆,好久不见了……”他转过身,“还有新面孔呢……你就是那个名气很大的暗杀者左宏吧……”季兴德面无表情的说着。

季兴德的年纪要比堤姆还要大,从他的容貌就可以明白了,他已经是个老人了。季兴德摆摆手,示意左宏和堤姆过去,“这么多年了,我终于找到救‘白’的方法了……”话音刚落,一只兔子就窜了出来。它本来应该是白色的,但这只兔子似乎有些不一样,它身上的部分皮肤是紫色的,眼睛也是一紫一红,体型大概有普通兔子的五倍大小。

“还真是调皮……”季兴德从一旁拿出一束紫色的花卉,递到了那只兔子的嘴边。“左宏还没有见过吧,这个孩子就是‘白’,我培育出来的全新变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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