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弱与决心

Chapter 48. 虚弱与决心

在随后的几天里,窗外飘起了雪花,场地上、林稍上、和城堡的穹顶上,都堆起一层厚厚的白雪。哈利仍然被关在场地那所房子里。房间里燃起了壁炉,Vldemrt在整个房间布置下保暖咒,确保哈利不会觉得冷。就连冰冷的金属锁链也被他细心的施加了保温咒,摸起来不像之前那么冰冷。

哈利已经有很久无法出门,不知道这所房子外面的花园里,那些玫瑰花是不是已经枯萎了。哈利也不想知道这个。

熟知黑魔法的哈利,能猜到黑魔王试图给他制作魂器是为了什么。魂器,是把一片灵魂与意识解绑的方法……黑魔王是为了绕开哈利意识的反抗。

魂器这条路没能走通真是太好了,那么哈利就可以继续反抗,让他暂时无法得逞。

黑魔王当然要继续尝试别的办法,绕开哈利的抵抗,所以他又开始在哈利身上做更多的魔法实验。被当黑魔法实验品的滋味,并不好受。

逐渐过分的黑魔法实验,和极度绝望的心情,让哈利的身体状况也越发严峻起来。他打不起精神来说话,内心一直在思考之前的电车难题。

他以救人的名义害死了人,结果也谁都没救下来。只要黑魔王想,哈利随时都得面临电车难题那种两难抉择。

Lrd Vldemrt当然也试过,用小精灵的命作为威胁,让哈利放弃主观抵抗。哈利知道,如果黑魔王获得了那些力量,他就可以更快的搭好仪式,然后继续杀人……收集死亡……哈利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可是Talis……哈利也真的不想再害死别人,何况Talis是他的朋友。

“Talis,来见我一面好吗?”哈利祈求。

“和我一起走好不好?我知道你能听见,我不想害死你。”只有哈利的声音回响在空无一人的房间。

他试了很多遍,讲了各种道理,可是小精灵从来没有回应,因为主人的命令。他救不了Talis,可是他必须做出选择,他还能怎么办?

哈利想,黑魔王的这种要挟根本没有尽头。妥协,只会越来越被动。如果这是有效的控制哈利的方法,那么它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最后黑魔王非把哈利逼回为虎作伥的追随者,帮他杀更多的人实现更多的永恒——这难道是明智的吗?

想想就知道,哈利从何时拒绝,黑魔王就要从何时开始杀人,哈利迟早都会害死别人。所以不如现在就拒绝,至少没有帮他做更多坏事。

是啊,心里想着自己是“被要挟、被迫”,为求自己道德纯白、心里安宁,就乐得清闲,放着黑魔王不管,或者顺从,甚至心安理得的享受爱情,甚至助纣为虐,这怎么不是懦弱和自私呢?那只保全了自己一个人纯洁无辜,而不是在保护别人。哈利才不会做这种事。

在某个魔法实验中痛苦的瞬间,哈利又在朦朦胧胧的想,他必须得反抗到底。作为永生魔法的实施者,也许只有他有机会阻止黑魔王……他要救人,他必须结束战争,他必须想办法做点有用的事。虽然这会害死人质。哈利知道自己对不起Talis,他会永远为此痛苦。他知道自己早已跌入无尽的深渊中,不敢再奢求救赎。

“Talis,你会恨我,对吗?”哈利喃喃的低语,依然没有回应。

又一次找到机会,哈利尝试逃跑,他光着脚踏过雪地,却发现在脚冻的没知觉的时候,脚腕上的金环也不痛了——这似乎还不错?最后却是因为身体太过虚弱,他晕倒在洁白的雪地上,不知道有没有被白雪覆盖……反正,当他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回到了床上,身子蜷缩在温暖柔软的被子里。手腕上的镣铐仍然还在。

那个黑魔王坐在床边,摸了摸他的头发,然后命令只剩一只耳朵的小精灵给他递上一杯水。Talis现在还活着。

哈利扫了一眼,便低下头,他不敢再去看他的小精灵朋友,不敢看到对方的眼神。他知道自己背叛了Talis,这种愧疚让他的心口刺痛。

不过之后黑魔王也并没提及小精灵的事,没有再多威胁哈利,只说他身体太差了,让他放宽心好好休养。除了,禁魔药水的用量又增加了。Lrd Vldemrt密切地监视着,他能确保他的小囚犯无法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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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又经历了几场黑魔王的魔法实验,他几乎濒死,连呼吸都感觉不到。黑魔王发誓他在哈利最后晕过去之前,在那双绿眼睛里看到了一丝解脱和向往。就那么向往死亡吗?就那么想逃离他?往外逃还不够,还要往死亡逃?

休想。黑魔王有办法救人,那个传输生命力的魔法确实救急最有用,他最近用了很多次,然后他又做了许多其他的努力,和死神抢人——为什么他总是需要和死神抢哈利?

然后他恼火哈利为什么这么脆弱,这么容易就濒死。在哈利让他不满意时,他总是习惯通过惩罚来矫正哈利的行为。可是哈利“容易死”这件事,他似乎无法通过额外的惩罚来矫正。

他想给哈利做魂器,本也是为了预防哈利死掉,他一片好心,那个男孩居然不配合!想到这里他简直更恼火了。不过这恼火没有发作出来,他依然小心地照顾着哈利的身体。

哈利虽然摆脱了生命危险,Lrd Vldemrt依然产生了很多挫败和烦躁,他感觉到情况失控,他不想看到这个。他也不想让哈利死,哈利不能死,哈利很重要……哈利还有用,他对自己解释道。

这次哈利又昏迷了好几天。虚弱的少年在昏迷中也依然不安稳的颦着眉,好像又陷入了什么噩梦。直到哈利突然惊醒,喘息着,还有些迷茫的绿眼睛里蒙着一层水雾。

“你怎么还是在做噩梦?”Vldemrt轻声问,他就坐在哈利的床边。

哈利微微睁开眼看向他:“父……”哈利下意识的开口,因为身体状况奄奄一息,那声音微弱到几乎听不见。

接着他才想起他们现在的相处模式,就闭了嘴,有点委屈的咬了咬唇,努力翻了个身,把自己的一半脸埋在枕头里,蜷着身子。

“你伤的不轻,Harry,需要把这几瓶魔药喝了。”Vldemrt并没有理会哈利无声的抗拒,他伸手拍了拍哈利削瘦的肩,“我扶你起来。”

他说着揽过哈利的后背,让哈利坐起来,靠在他臂弯里。

十五岁的少年依然有些抗拒,努力自己坐直了,不太愿意接触那个人。哈利微微喘息着,仅仅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好像用尽了力气,哈利感觉到自己心脏在狂跳。

床头柜上放的几个水晶瓶,瓶子里有各色魔药流动着光,冒着颜色奇异的蒸汽。Vldemrt拿起其中淡红色的一瓶,要求哈利喝掉,然后是第二瓶,第三瓶。

哈利认得出来,其中大多都是治疗类的魔药,除了那最后一瓶是禁魔药水——即使在这种时候,Vldemrt也没有忘记这个。

哈利最后接过禁魔药水,喝了一口,意外的发现药水是奶茶味的。

“你之前嫌苦,仁慈的黑魔王想办法改善了口味。这样是不是好喝一些?”Vldemrt在旁边问,他想起游乐园里哈利和他一起喝的那杯齁甜的奶茶。

哈利没有回答,只仰头将魔药一饮而尽。然后依旧感到一阵晕眩和窒息,这些反应随着药水剂量的加大而越发严重,这些日子他已经很熟悉这种感觉了。

眼前一阵发黑,尽管哈利有所准备,他还是在几秒之间失去了意识,幸好Vldemrt的胳膊仍然若即若离的搂着他的身体,哈利才没有直接晕倒,只是当他在下一秒恢复意识时,他发现自己靠在那个人的怀里。

稍后,哈利喘息着,将落在床上的空水晶瓶捡起来还给黑魔王:“或许更好的方案是,你直接让我死了,我们都能轻松一些。”

“放心,Harry,我不会让你死的。”Vldemrt接过哈利递回的水晶瓶,不由分说的回答,声音可以称得上温柔。

“因为我是你的试验材料,不是吗?”哈利低落地说。

“哦,我的Harry,别把自己看的那么轻,你很重要。”Vldemrt的语气如同在说某种情话。“你可是永恒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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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居然还在抵抗,禁魔药水的剂量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加大——当然是在斯内普的严格控制衡量之下。Vldemrt不想让哈利的身体因为实验以外的原因而受伤,他把这部分工作交给了他的得力干将。

但这让斯内普非常难办,因为这个男孩的身体太过残破,外伤内伤、新伤旧伤一大堆,而且其他的生命支柱都没了,只剩魔法核心。大剂量的禁魔药水很难避免伤及魔法核心。他试图向黑魔王指出这一点,希望能在魔力禁锢方面放宽。

可是黑魔王严辞拒绝了。黑魔王认为他必须把哈利控制在手里,禁魔药水是最必须的。他决定放宽其他要求:“可以不那么健康,只要让他别死就行。”他需要用哈利灵魂里的力量,他必须要哈利活着。

哈利也经常因实验而虚弱受伤,斯内普也会帮忙调制一些魔药来治疗,效果还算不错, Vldemrt很满意。

不过,黑魔王确保斯内普只在哈利昏迷的时候进行诊断。他不想让哈利见到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人。

斯内普看着曾经高高在上的Dark Prince被黑魔王折磨到重伤昏迷,躺在床上连呼吸都很微弱。斯内普心想,可真是个格兰芬多。很愚蠢的那种。

他又不禁想起了莉莉。这件事最好别让莉莉知道,她一定会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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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ldemrt越来越经常的来看望哈利,有时也不做什么实验,只是单纯来关照哈利的身体。

他之前用铁链锁住哈利的手腕,来限制哈利的活动范围,现在他改了主意,只把一个铁项圈锁在哈利纤细白皙的脖子上,依然连着粗粗的铁链。铁链非常粗,仿佛是锁什么猛兽的,但在这里只是锁了一个纤细苍白还身受重伤的少年。

哈利有时觉得,这项圈就像是在告诉他,他现在只不过是黑魔王养的宠物。又或许他一直都是。又或许他还不如宠物。

“我在你心里,是不是还不如纳吉尼?”

提到纳吉尼,让Vldemrt微微停顿:“怎么会这么想呢,Harry?纳吉尼是宠物,她跟你不一样。”

“我还不如宠物,我一直只是个工具,对吧?”哈利垂下眼睫。

“怎么,小Harry吃她的醋了?别忘了她已经死了。”

“我想她了。”哈利回忆起以前和纳吉尼相处的记忆,更低落了。

Vldemrt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将哈利搂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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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哈利的身体又恢复了一些,Vldemrt把哈利带到了他自己在城堡的实验室,场地上那所房子他们不再造访。哈利有时就睡实验室,也有时会被他带回城堡主卧的那张华丽的大床上,和他一起睡。也有时他让哈利安静的陪他看书。

“所以……你搞清楚了吗,那个力量到底是什么?”哈利在某些疼痛与难受的间隙中开口询问。他作为一个试验耗材确实好奇了,他经受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知道。我不知道它是什么,但我现在能用它,这也不错?”Vldemrt翻过手里的一个本子,本子的硬质封皮上有着金属雕刻的斯莱特林的家徽。哈利认出来,那是他小时候的笔记本之一,上面有哈利小时候稚嫩的笔迹,那些时候哈利还作为Dark Prince在给父亲干活。

而哈利注意到,他曾经怀着憧憬送给黑魔王的那个包涵着沙子城堡的水晶球,也被黑魔王拿到了实验室来。哈利有些悲伤的目光落在那个礼物上。想想当初自己的心情,自己真是太傻了……

注意到哈利在看,Vldemrt解释道:“这里面有你的魔法,说不定也有永恒的契机呢。”

“哦。”哈利并没有想问。

Vldemrt在实验中发现,哈利灵魂里那个神秘的力量,确实对永恒魔法至关重要。他翻着哈利小时候的笔记,想从里面找到点蛛丝马迹——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凭什么哈利能做到永恒仪式的最后一步,而他不可以?预言里说的,“黑魔王不了解的力量”,到底是什么?可他仍然找不到,他恼火极了,拿起魔杖又来到哈利身边……哈利,就是解开秘密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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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再一次被禁魔药水和那些实验折磨到濒死。他仿佛感觉到死亡像乌鸦盘旋在他头顶,投下黑色的阴影。

他心中向往着解脱,只有一件事放心不下,他用尽力气想留下最后一句话:“结束战争…不要再伤害别人了……求求你了。”哈利不知道那个人是否听见了。

但是他仍然没有死。

这一次,哈利醒来,第一个心情是委屈,他怎么居然还活着……明明离死亡就差那么一点,但还是功亏一篑。就像最想要的礼物已经送到了面前触手可得,然后却被别人抢走了,这样的委屈。

不过…照这样下去,他活不了太久了吧?哈利期盼着。

最近,哈利更加频繁的受伤昏迷,有一次在沐浴时很久不出来,被Vldemrt发现昏迷在浴缸里。Vldemrt只见哈利微有些长的头发湿湿的贴在前额,脸颊苍白,正靠在浴缸的边缘不省人事。他只有将昏迷不醒的哈利从浴缸中抱出来——水已经冷了,哈利一贯怕冷,加上最近哈利一直伤重,就怕又会发烧……他将湿淋淋的哈利打横抱起,那身子如此纤细,哈利苍白到透明,好像随时都会在他怀中消失。

他小心翼翼的将哈利放回到床上。黑魔王给他的哈利盖好被子,心想着,他只有再次暂停实验了。

这几天里,Lrd Vldemrt来陪着哈利,并仔细照看哈利的伤势。正事进度被打断让他有些恼火,但他看到被铁链锁在床上,缩在被窝里只披着一层薄纱、虚弱的哈利,他又恼不起来了,只是语带嘲讽的开口:“看看你这幅可怜的样子,放着高高在上的Prince不做,非要做个阶下囚,当个奴隶和试验品。我好心给你做个魂器,为了确保你能活下去,你又不肯。怎么有你这么傻的人?”

哈利没有回答,哈利不想理他。哈利很快又找到了和他相处的新平衡,总是很巧妙的既不完全配合,又不真正激怒对方。

被要求坐起来,哈利便用发抖的胳膊勉强支撑起身子。过短的锁链本身的重量就限制了动作,哈利不得不用手将本来拖在地上的锁链拽到身边,才能有更大的起身空间。他依然感觉到好冷好冷。

黑魔王便又递过去几瓶魔药让男孩喝掉。魔药有的是斯内普精心调配,还有的是他亲手做的。“为了减轻禁魔药水对你的伤害,你的主人费了不少心思,哈利可不要不知感恩。”

“哦,那还真是谢谢了。”哈利客气道,只是语气有些冷漠。主人么?或许哈利心底一直知道,他们本来就是这样的关系。什么“父亲”,根本就是骗自己。

“哼。”

“这瓶是你熬的?”哈利喝下一口,有点苦,他忍不住撇了撇嘴。

“你怎么知道?”

“和斯内普教授熬魔药的风格不太一样,能尝出来。”

“你确实一直都很优秀……”Lrd Vldemrt有些可惜的看着虚弱的哈利,“要不你回来继续做我的Prince,帮我主持那些实验,我可以对你既往不咎。我可以赐你无上的荣耀,或者如果你也想要永恒——”

Vldemrt想起当初他和哈利在星空之下的对话,那时他将哈利抱在怀里,也说过这种话。他确实一直都觉得哈利对他有特殊意义,是命运的羁绊,是永恒的拼图。

“我说过的,我不要。”哈利一点都没理会他递出的橄榄枝,只是仰起头,将瓶中苦涩的魔药一饮而尽,下颌的线条很是好看。

Vldemrt接过哈利还给他的魔药瓶子,感觉到哈利手指尖的冰凉。“你冷吗?”他问。

他看见哈利在摇头,但还是将哈利抱入怀中,只觉得好像抱了块冰,他感觉到哈利身体紧绷,在微微发抖,引得铃铛发出持续不断细碎的响声。“没必要这样……你的主人也希望你能舒服一点,只要不影响正事。”

父亲怀抱的温暖仍然让哈利忍不住贪恋。他真的好冷,好痛,任何一点温度,他都太想靠近了。所以他没有抗拒,只是在口头上坚持:“我只想要你别再伤害别人。”

“先不说这个——”

“结束战争。”

“Harry,安静一会。”Vldemrt微微抬高声音。

“一会儿是多久?”

“比如十分钟?我想你刚喝完魔药,应该很难受吧?”

“……嗯。”哈利没再说话,闭上了眼睛,乖乖的缩在父亲的怀里。

Vldemrt感觉到那个冰凉瘦弱的身体在他怀里逐渐放松,不再像刚才那样紧绷,呼吸也逐渐平稳。“你看,就这样乖乖的……多好?”他好心的给他的哈利加了一个保暖的魔咒,满意的感觉到怀里的人不再颤抖。

十分钟后,哈利喃喃低语:“父亲……结束战争好不好?求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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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体状况很糟糕。还有禁魔药水的剂量需求越来越大,增长速度不太正常,说明波特一直在努力抵抗。”这天,双面间谍斯内普向邓布利多汇报了最近的新动向。

“哈利背叛了他,所以这可怜的孩子,正在遭受黑魔王的折磨……”邓布利多想到那个男孩前些日子还跑来和他说黑魔王的秘密,说他想要结束战争。这都说明那个孩子的灵魂还有救。邓布利多又想到莉莉和詹姆,这个分裂的家庭,有些感慨。

“背叛?兴许是他们之间的情趣呢。”斯内普嘲讽地说,女装的波特给他留下了太强的心理阴影,“黑魔王确实一直让波特受伤,但又不像是折磨,因为黑魔王还在尽力救治。”

邓布利多捋了捋白胡子,思索着,没有立即答复。

“谢谢你,西弗勒斯。这些消息很重要。”老人和蔼的说。

邓布利多想起,那个有关哈利和Lrd Vldemrt的预言。这位智慧的老人最近一直在琢磨着哈利的事情,越想越不对劲,他有种直觉,他所知的那个预言有问题,他可能需要再仔细调查一下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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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ldemrt小心翼翼的衡量着禁魔药水的成分,希望能尽量减轻对哈利魔法核心的负担——但不可能真正无害,毕竟这药水的原理就是通过抑制魔法核心起作用。

哈利的生命三柱系统又接近崩溃,只有一个几乎断裂的魔法核心在苦苦支撑,实在不能过分造作。

哈利却一直在反抗,药水的剂量必须不断地加大,这样下去只有两种可能——哈利死掉,或者黑魔王终于不敢再加量,让哈利成功反抗然后逃掉。

Vldemrt知道这并非长久之计,好在……他已经有了新的计划,他会解决这个问题。这天,他一边将哈利绑在架子上,一边轻声说:“这回可能有点难熬,你得忍一忍。”

哈利没有回答,但他有些倔强的决定不叫出来。束缚阻止了本能的挣扎,让他不会因为痛苦挣扎而影响实验。

最近几天的实验越发难熬,很多黑魔法在哈利的身体里游走,产生种种难以言说的奇异而痛苦的感觉,其中有些甚至是灵魂魔法,哈利艰难的支撑,满头的冷汗,他身体又不好,且总是新伤摞旧伤的,经常直接晕倒在实验台上。

Vldemrt问哈利:“我一直认为你是个软弱的孩子。可是有些奇怪,这么久了,你居然一次也没哭过。”

黑魔王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是一样的倔强,无论遇到什么都不肯掉眼泪。

哈利只是忍受着,只有偶尔几个破碎的□□从唇边溢出。他在痛苦与黑暗的深渊里,这一切,又让他想起了曾经死在他手里的那些人。曾经为了父亲的永生魔法,他也曾经在别人身上做过实验……昔日的他,为什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在那些痛苦流过哈利的血管的每分每秒,在晕倒之前,哈利在想……现在他自己是试验品了,这才是正义,是他应得的,他应该更痛苦一点,他应该被折磨致死。这才是他这样的恶魔应得的结局。

可惜,Vldemrt担心把哈利弄坏了他就彻底失去了弄清真相的可能性,所以始终留有余地,不至于对哈利造成不可逆的伤害。这可是他唯一的、宝贵的哈利啊。

在某个清醒与昏迷交织的朦胧瞬间,活不了也死不掉的哈利,又在神游一样的想:黑魔王已经永生了,也许他做不了什么,但只要他活着一天,他就要尽可能地阻止战争……

身体像是在着火,口干舌燥,晕眩,疼痛,水……他好想喝口水……哈利咬牙忍住了□□。忍住出于疼痛的本能尖叫,就连这件事也是他小时候练过的,他越尖叫就越被惩罚,那些惩罚很痛,终于让年幼的孩子学会了忍住不要叫出来。因为那些大人不喜欢听到他尖叫。

后来是父亲救了他,给了他一个家……是父亲……是发动战争的黑魔王……那些无辜的人不应该死,父亲是救了哈利,但是又有谁能救其他那么多痛苦的人?

如果想要救人,他必须下定决心,杀……是的,杀死父亲。

仅仅想到这个答案,哈利的心都痛的如同被撕裂,他不知道这是否也是魔法实验的作用。哈利轻声开口:“父亲……对不起。”那声音太过虚弱,细如蚊蚋,不确定对方是否能听见。

然后他闭上眼睛,身体再次脱力。在彻底昏迷过去之前,他下定了一个决心——他永远不会放弃,永远。他必须结束战争。无论如何。哪怕他必须要杀死他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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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做了一个梦。梦里一片灰茫茫,什么都没有。他不知道自己在哪,失去了方向感,甚至连上下都变得模糊。四周只有一片单一的灰色。

哈利从未做过这样的梦……他的梦里几乎都是些创伤记忆。他走着,走着,不知走了多久,但是始终无法走出这片灰色,也无法走到任何有其他东西的地方。

不过身体的伤痛消失了,这让他得到了这些天难得的喘息之机。哈利呆呆的不知道该看什么,目光没有任何聚焦的目标,他索性闭上眼。

稍后,这个奇怪的陌生场景消失了,他平时的那些噩梦又回来了,所有那些他害死的人,和曾经伤害他的人……那些记忆里挥之不去的事,几乎将他吞没。

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黑魔王那张墨绿色的大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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