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林间一声吼,又是一只白额吊睛虎向着三藏法师扑来。
法海瞧着有趣,自己似乎于虎犯冲,一路上这是遇见多少老虎了?
区区一只山虎,法海自然不放在心上,况且大圣此时浑身赤条条,正缺一身衣服。
提手一棒子,正中大虎脑门,打的脑浆迸万点桃红,牙齿喷几珠玉块,顿时一命呜呼。
大圣得了个开门红,笑道:“五百年不曾用过这宝贝,想不到今日用你来开斋。”
大圣又抬眼去看师父,见师父神情淡然,没有丝毫惊慌...心说:师父多是个凌厉人物,这般卖弄不过尔尔,怕是入不了师父的眼。
况且以师父法力,这山虎本也伤他不得。
怕只怕师父嫌自己杀性重,不似个沙门慈悲人物。
“这虎也是劫数到了,悟空...你且将他虎皮剥下来,做个衣裙,待为师为它超度一二。”
大圣顿时愕然,师父他...是这个路数么?
念想得之前故意放自己的一顿酒,大圣忍不住感叹道:师父当真是个高僧,与那些沽名钓誉,虚有其表之辈大不一样。
大圣内心欣喜,拔下一根猴毛变了一把尖刀,去剥那虎皮,嘴里却不停歇:“师父,眼看天色不早,等弟子剥下虎皮,咱们得快些赶路,看山下似有炊烟,正好也去化口斋饭,歇歇脚...弟子顺便借些针线,将这虎皮胡乱缝一缝...”
说话间,大圣已经将虎皮剥下来,拿过刀来,又裁为两幅。收起一幅,把一幅围在腰间,路旁揪了一条葛藤,紧紧束定,遮了下体。
“也好。”法海点头应下,他今日本就多有感悟,正要好好消化一番。
一路上大圣献宝似的将自己的来历,一股脑的说出来,一杆定海神针铁如意变化,当真让法海开了眼,忍不住夸赞了几句,却让大圣愈发怒放,连翻了几个跟头才肯打住。
“不满师父说,俺老孙一身修为通天彻地,三界除了杨二郎,罕见对手,有降龙伏虎的手段,翻江搅海的神通;见貌辨色,聆音察理;大之则量于宇宙,小之则摄于毫毛;变化无端,隐显莫测....”
大圣喜于形色,心里想什么,全在脸上写着。
此刻像是一只骄傲的大公鸡,就等着师父夸赞。
看似机灵,怕也全是猴儿本性,实则是个憨直之辈。
法海想了想,先不助他威风,反口问道:“既如此,你又如何被佛祖拿住?压在了五行山下?”
“师父,您老人家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大圣脸色一扁,显然是被戳到了痛处,高声道:“那如来老儿用计骗俺,俺一时不察吃了他的神通,若当真甩开臂膀斗上一场,当不会输的如此难看。”
“哦?”法海起了兴致:“这般说来,你也自认不是佛祖对手?”
大圣本意是显摆一下自己的本事,若是个寻常凡僧,他自然不会自爆短处,胡乱言语几句便能应付过去,如今心知这长老是个有本事的,一时相处也颇为融洽自得,便忍不住说了几句肺腑:
“虽是俺老孙小觑了他们,可他们也实不该如此耍猴...”
“不满师父说,这五百年来,弟子在山下也琢磨了些门道,弟子当年看似大闹天宫,赫赫威风,可实际上连凌霄宝殿的大门都没进去...天庭的那些神仙,于俺老孙厮杀时,也多有留手...嘿,真正出力竟只有一个小哪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