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界的话,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隆山派是垂涎此身法了,所以就搬出个“我家秘籍遗失”的理由――跟那些强取豪夺的家族,借口是一样的。
至于蓝翔说的“气修身法”,常执掌是半点不相信――这是个很拙劣的借口。
当然,就算真的是气修身法,他也不介意强抢,功法之间是可以相互借鉴的,所谓“一法通,万法通”,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说服你?”南执掌真的是快气出‘毛’病了,我有必要说服你吗?见过不要脸的,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但是,她还是不想撕破脸,于是强忍着怒火解释,“我生也晚,并不知道贵派的九剑凌云是何身法,我只知道,这身法乃是从我蓝翔派上古气修的残本中推演出来的。”
“说得好听,”二长老不屑地哼一声,“把身法拿来我看,若非我九剑凌云身法,此事就此揭过,否则我们还要追究来源。”
南执掌再也不能忍,于是冷哼一声,“我若不给呢?”
“那么……”二长老拉长了声音,顿了一顿发话,“蓝翔派是气修仅剩的宗派,南忘留,希望你不要做气修传承断绝的罪人。”
南执掌呆在了那里,好半天之后,才轻叹一声,“我气修许久不发威,真的是阿猫阿狗都能欺上‘门’来,那么,就跟白驼上‘门’申请吧……并派之战!”
“什么?”隆山派三个天仙登时就愣住了。好半天之后,常执掌才不可置信地发问,“南执掌。你是认真的?”
并派之战,其实就是灭派之战,这就跟同‘门’师兄弟有了不死不休的仇恨,要上生死台决斗一般――同‘门’不得相残,生死台上例外。
同‘门’的两派,要发起灭派之战,必然要经上‘门’同意。上‘门’肯定也是先调解――毕竟都是‘门’中的力量,但是实在调解不成。那也只能两派死斗,最终并作一派。
“你都欺上‘门’来了,问我是不是认真的?”南忘留说出“并派之战”四个字之后,心里也是没由来一阵轻松――地盘是打出来的。不是忍出来的,老娘已经忍得太久太久了。
“打就打,怕你来?”隆山二长老拍案而起,“敢辱我隆山者,死!”
“咳咳,”大长老轻咳一声,他虽然是男人,其实血‘性’尚不比南忘留,总是希望自家埋头发展。于是出声发话,“二长老稍安勿躁,我蓝翔派得此身法。其实是有高人帮忙推演残本,阁下如有不解,何妨去问此人?”
“此人何在?”二长老不屑地撇一撇嘴,他并不怎么在意所谓的高人。
风黄的修者界都知道,气修已经没有真人了,能帮蓝翔派推演残本的。能强到哪里去?
南忘留侧头看一眼大长老,眼神非常地复杂。在这种关键时刻,要说她不希望东易名出面,那是假的,但是同时,她又不希望他出面得太早。
若是白驼‘门’允了并派之战,战斗之时,再祭出东易名这件大杀器,蓝翔派很可能就直接吞下了隆山派。
当然,隆山派是不好消化的,上‘门’也未必会同意并派之战――尤其是位面大战越来越近了,‘门’派和官府都有意控制纷争,保留战力。
但是无论怎么说,如此行事,才能让蓝翔派的利益最大化。
总之,南忘留的心理很矛盾,既不想受气,又不想尽早地暴‘露’底牌。
不过不管她是怎么想的,大长老此番直接扯出了东易名,这让她非常地恼火――东上人愿意助咱们一臂之力,你也不能不闻不问,不征求人家的意见,就把人推出来吧?
然而,这个时候,不是闹内讧的时机,于是她看一眼自家的‘侍’‘女’,“去看一看,东上人有没有时间,记得把因果讲清楚。”
‘侍’‘女’闻言离开了,二长老却是冷笑一声,“原来是个上人,怪不得贵派底气十足,居然多了一位上人呢。”
这话里,依然是浓浓的不屑,多了一位上人又如何?隆山还有两位上人没出动呢。
事实上,只要对方不是真人,他是完全不在意的。
不多时,‘侍’‘女’走了回来,“禀执掌,东上人的心情不太好,说最好不要去烦他。”
“嘿,你们这儿有没有个上人,我们还不知道呢,”战堂堂主笑了起来,他用很轻薄的语气发话,“小姑娘,你不太会说谎话,不过,我就喜欢你这种单纯的……若真是并派的话,这个小姑娘,我要了,你们都不许抢。”
“你没有抢的机会了,”南执掌淡淡地看他一眼,然后对着‘门’外深深地鞠一躬,“东上人,本来不想打扰你的。”
“无所谓了,”一个黑脸膛大汉走了进来,淡淡地扫视一眼,“劳资心情正不爽,哪个鳖孙说我偷了他的身法?”
隆山派的三人登时愕然,一时间竟然没人敢说话,相互‘交’换个眼神,最后还是二长老冷冷一哼,“不过是六级天仙罢了。”
“蝼蚁,闭嘴,否则我不介意‘弄’死你,”陈太忠冷冷地看他一眼,又看向南忘留,“南执掌,谁要找我的碴儿?”
二长老少年得意,何曾被人指为过蝼蚁?闻听此言,脸登时涨得通红,他才要说话,只听得常执掌猛猛地咳嗽一声。
然后,常执掌缓缓发话,“蓝翔弟子,屠杀我弟子的满‘门’,我们算找碴吗?”
“哦?”陈太忠眉头一挑,脸上泛起一丝笑容来,“屠杀了哪个弟子的满‘门’?”
在常执掌的示意下,一个一级灵仙站了出来,“本人何彪,贵派……”
“聒噪,”陈太忠厉喝一声,一道白光喷出。
二长老见势不妙,身子前蹿,就想挡住这一击,“‘混’蛋,大欺小……”
话音未落,他的身子就横着飞了出去,直接撞翻了座椅,重重地撞到了墙壁上。
而那出面作证的何彪,前一刻还活生生地站在那里,下一刻就砰然炸开,化作了漫天的血雾,整个人都不见了。
“做事儿就要利索点,”陈太忠呲牙一笑,冲着南忘留点点头,“南执掌,问题解决了,没苦主了,就不存在争议了吧?”
南执掌嘴角‘抽’动一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笑着点点头,不过那笑容,比哭还难看……东上人你以前没这么暴躁的啊。
陈太忠的暴躁,是有原因的,他最近遭遇了点问题,难以决定取舍,而隆山派一行人进入的时候,动静又比较大,连他身边的四个‘女’弟子都议论纷纷,他就越发地烦躁了。
南执掌的‘侍’‘女’前去请他,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蓝翔派原本就比较无辜,她伶牙俐齿的,把自家说得更加无辜。
陈太忠原本还有点不相信,所以附着了一个小神识在她身上,待听到那什么堂主居然如此恶心地说话,他心中的火气再也按捺不住,直接电‘射’而至。
“‘混’蛋,纳命来!”那二长老被直接撞飞到墙壁上,一口戾气直冲脑‘门’,他修炼三百余载,何曾吃过这么大的亏?
他也顾不得这里是蓝翔派的待客大厅了,红着眼睛就祭出了飞剑,抬手就是一剑斩来,剑光锋利异常,气势坚不可摧,却又绵绵密密,浩浩‘荡’‘荡’。
周围的人眼睛齐齐就是一眯,大长老急忙将‘侍’‘女’和萧牧渔挡在身后,又仓促祭出一块盾牌,心里却暗叹一声,此子虽是狂妄,但这一身的修为,还真是不含糊。
隆山派其他两位天仙见状,也急忙将身边的弟子护住,同时向后暴退。
就连常执掌,心里也是暗暗地感慨:一段时间不见,二长老竟然修成了如此‘精’妙的剑法。
总之,所有的人都在退后,谁都觉得这一剑不可力敌。
而剑招攻击的黑脸大汉,能正面接下这一击吗?
“区区无‘欲’,”陈太忠轻笑一声,掣出宝刀,眨眼间,他的身前就泛起了一层薄薄的刀网。
就是这看似薄弱的网,竟然硬生生地扛下了这一击。
“你给我去死啊!”二长老厉喝一声,身子却是陡然变向,直接上窜,砰地一声冲破了大厅的屋顶,“小子,你的命,我预定了。”
原来他虽然狂妄,却也知道利害,眼看自己最强的一招,被对方轻描淡写地接下,他伪作攻击,却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逃跑。
“走得了吗?”陈太忠冷笑一声,身子在瞬间就消失了,却是他使用缩地踏云,直接追了出去。
他的速度虽快,不过以天仙的眼力,还是能捕捉住一二,南执掌和大长老见惯了,倒也没怎么在意,但是常执掌见状,登时倒吸一口凉气,“如此身法……如此身法!”
下一刻,他大声嚷嚷了起来,“住手,我们是讲道理来的!”
“嘿,”南执掌闻言,忍不住冷冷一笑。
紧接着,外面传来几声大响,然后又是怒喝,大家才正要冲出去看个究竟,只听得砰地一声大响,一个人影从大厅破开的‘洞’口落下,狠狠地砸到了地面上。
“二长老,”战堂堂主惊呼一声。
“讲道理吗?道理有用的话,要拳头干什么?”紧接着,黑脸膛大汉也落了下来,他冷笑着发话,“就我来讲,能动手的时候,绝对不吵吵,没用,‘浪’费‘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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