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章三套马车
今天粤城的清晨格外湿冷，一股西伯利亚寒流带来的湿冷空气正笼罩着大地。中行正缩在暖暖的被窝里做着春秋大梦。忽然听到一声哇塞，然后似乎有一庞然大物跃到床上，抱着自己。还高喊着
：哥哥、哥哥，你真的回来啦！
中行感觉整个床似乎都不堪受压，吱吱吱吱作响。闷头的被子也被掀起，看到蝶儿满脸欢喜的样子，就算被压得膀胱快要爆炸，也是没了脾气，又有谁会对这样的小棉袄生气。只是装模作样咳嗽不停，游气若丝的喊道
：哥哥我快被你压死了。
蝶儿翻身下来，钻进被窝里，又抓着被子盖过两人头上，盖得严严实实的，两人顿时一片漆黑。中行脑子里的回忆一闪而过，问道
：你还记得。
：记得，山洞探险，冬天里最好玩的游戏，可惜没有手电筒。
中行把手机摁了一下，屏幕在这局促的被子里散发出微弱的灯光。蝶儿大喜过望，推了推云中行催促道
：别偷懒躺着，快爬。
云中行趴着身子，一边匍匐前进一边问道
：首领，我们今天找的是什么？
：一对鸡中翅。
中行瞬间石化，大囧道
：还找这个啊？首领，我们能不能有点理想有点抱负啊？
：行，我们是应该有点抱负。
：对对对，是应该提升一下。
：那今天的任务是...两对鸡中翅。
我顶你个肺，中行给这个妹妹高远的抱负雷败了。
蝶儿微微抬起一点被子，便透进一丝丝光来，又用手指了指前方。说道
：前面有光，快去看看。
中行爬了一步，说道
：报告首领，我被鬼子团团包围，向我开炮……啊...
蝶儿赶紧抓着中行说道
：诶呀呀，你怎么改剧本了，以前去探险总能带个鸡翅膀的，你，你居然敢装死了……
中行趴着一动不动耍无赖道
：探宝有风险，我牺牲了，死得不能再死了。
说完继续装死。蝶儿想了想说道
：我觉得你还可以抢救一下。
说完两手便去搔云中行的胳肢窝，持续搔个不停。中行强忍着这满清十大酷刑，打死都不说话，只是这被窝抖动得不要不要的，就在云中行忍耐不在快要投降之际，被子被掀开了一点，一个人头伸了进来，盯着两人，却原来是宁芷溪。
：你们在干什么？
蝶儿和中行面面相觑，然后异口同声说道
：找鸡翅膀。
宁芷溪哦了一声便把掀起的被子盖上，想了想又掀起被子对庄蝶儿说道
：让你哥哥找吧，你快迟到了。
有鉴于中行似乎还在半梦半醒的状态，吃早餐时异常安静，蝶儿出门前问中行
：哥哥，
：嗯。
：家长会来吗？
：嗯。
：知道几点吗？
：嗯？
：四点。
：嗯。
：那我走啦。
：嗯。
芷溪对蝶儿说道
：还是我送你吧，今天外面好冷的。
：不用，我可是冷不死小强。
中行在行李包里拿出一对新手套，递给蝶儿，说道
：猪皮的，很暖和的。
接着又告诫道
：不要啃了。
蝶儿接过去戴上，背着个大转身便要走了。
中行说
：等一下。
说完蹲下来，给蝶儿重新系好鞋带，才说道
：走吧。
吃完早餐，芷溪收拾餐具，中行打了个哈欠对她说
：我再眯一会儿。
便回房间睡觉了。一会儿，感觉有人钻进了被窝，抱着自己。云中行问道
：怎么啦。
芷溪说道
：冷。
中行不禁笑道
：你衣服都脱光了能不冷？
芷溪不理他，只是像只八爪鱼一样缠绕着，紧紧的。一会儿又把被子盖过头来。
中行说道
：这样不气闷？
芷溪犟道
：我不管，我也要和你玩游戏。
中行囧道
：那都是小时候的探险游戏，你这都多大了……
：我不管，我也要玩探险游戏。
中行无奈说道
：那我们玩石头剪子布吧。
：赢了有什么奖赏？
宁芷溪吃吃笑着问
：你猜？
于此情此景，还有什么好猜的，一切尽在不言中。中行连石头剪子布这过场都免了。
（此处省略一万字）。
云雨过后，云中行两人驱车来到宁家大院。二婶陪着宁芷溪聊天，宁爷爷领了中行去书房。中行简略说了京城的事情。爷爷听完说道
：误会解了就好，老杨送的这个前程比银子实在，哎...是比我会做人。
：你杨爷爷还说了什么？
中行说道
：没说什么，只是听说我妹妹要高考，说了一下京城里的学校不错。
：还有呢？
中行想了想说道
：爷爷提过军产的问题。
：哦？
：我回来前说了一嘴。
宁爷爷沉思片刻才问道
：你怎么看？
中行：这个我是不懂的，宁氏的情况我更不知道，没有发言权。不过想来爷爷给我提了醒，必然不是无的放矢。
：你觉得他是不是盯上了我们宁家？
：爷爷看的只是事，谁还不收手，那就是抄家灭族的事。
宁爷爷给宁丽彩打了个电话
：你在哪里？你下来吧，我在书房。
中行对宁爷爷说道
：我还要回公司一趟。
宁爷爷说道
：去吧，自己的公司好好干，至于其他的...我也不多说了。还有，有什么事情难办的，可以找莫伟。
中行和芷溪回到公司，落落阿袁和曹永冷无忌早已在办公室里等着。芷溪对中行说道
：你们忙，我随便走走。
落落对她说道
：你去我办公室吧，那里清静。
芷溪点头去了。
阿袁率先汇报了度假村项目的进度。其实到了年底，工程是不会有什么大动作的，主要还是报建审批事项的问题。还有来年资金储备的问题。毕竟这个项目开发周期长，短期内无法释放资金压力。
阿袁最后说道
：云总，方总给了我6个亿的资金投入预算，这个可能连一期开发的完整度都有问题。
中行看了看预算草案，看完了便对阿袁说
：袁总有什么想法？
：盘太大，前期的基础设施就要投入大量资金。要么提高投资预算，要么在保证精细化的基础上缩小规模。
中行看了看落落，落落摊了摊手。中行回头问袁起
：那一期大概资金缺口是多少？
：4个亿左右。
：那要是没钱又不想压缩规模，你以前会怎么办？
：贷款、抵押土地、合同、质押融资、私募、合伙人。
：那二期呢？
：有一期的度假村作抵押和收益，二期工程难度就不大了，可以良性周转。
：一期工程要做多久？
：资金充裕的话，三个月三通一平，六个月施工，三个月园林绿化和装修工程，一年左右吧。
：那就没问题了。
：哦？
中行说道
：你就按进度来，一定要保质保量，下半年我会按你的预算增加拨款。但是记得一点，工程务求要做到国际一流水平。只要规模出来了，钱不是问题。
袁博说道
：我还是心里没底。没有预算会出大问题的。
中行笑道
：真没钱我会把你卖了。
袁起苦笑道
：你就是个比克大魔王。
顿了顿又问道
：老板对工程还有什么要求？
中行想了想说道
：有两个地方想你们琢磨一下，一个就是我想在酒店里做一个很大很大的留言墙，永远都在的那种。还有就是做一个神迹，哪路神仙都好，山不在高，有仙则灵嘛。让人可以祈福啊、求姻缘啊、添灯油的。
袁起笑道
：添灯油是重点。
说完拿了材料起身部署去了。
中行问曹永
：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曹永把整理的资料递给中行
：马总希望我们尽快过去，具体的方案我都准备好了，我只是搞不懂，为什么不直接把软件卖给他们。
中行边看着方案边说道
：你觉得卖好？
：肯定的，周期短，回报快，稳赚不赔。
中行微微笑道
：你说得也蛮有道理。
抬头又看了看落落，问落落道
：你觉得呢？
落落说道
：曹总的是生意人的做法，肯定是赚到了。云总的是捆绑式的发展，只是这发展不可控，太多未知数，特别是在京城。
中行说道
：我们作为民营企业家，不光要衡量项目的价值，还要考虑自身为社会创造价值。目前国家对于税收的政策肯定是逐步缩减，同时提升对于税收管理的重要性和准确性。税务总局这次能通过这个项目就是肯定这个项目的内在价值。既有完整性，又有服务性。大大提高了企业的管理和效率。于我们而言，这次机会就是坐上了复兴号。做服务。卖软件，可能不出半年就被抛弃了。至于京城的问题，像现在我们目前的状况，我也考虑把工作的重点侧重于京城，毕竟京城是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曹永说道
：云总真是高瞻远瞩。
中行笑道
：你也不用恭维我，这个项目整个区块链都需要你们来建设，我也有心理准备，两年内是不会有好收获的，但是做好了，两年后，不亏钱的那天起，我给你们两个每人一套别墅，再外加一个工龄二十年的二奶。
曹永说道
：真的？
：真的，到时候你随便挑。
冷无忌冷冷道
：我们老婆都没有，说什么二奶。
中行笑道
：原来你们想找老婆，
指了指落落问道
：像这样的好不好？
曹永看了看落落的脸色，委屈的说道
：老大，你没玩过手机斗地主吗？
中行奇道
：什么意思？
：要不起。
中行哈哈大笑
：说到底还是想要。好啦，你们也不用担心，有什么事就多和方总商量。
曹永便和冷无忌出去了。冷无忌问曹永
：云总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
：哪部分？
：就是、就是别墅和二奶。
曹永一个爆栗打到他头上。
冷无忌委屈道
：原来是假的。
：别墅肯定是真的。
：哦？
：至于二奶，你想要，你拿去，二十年工龄啊，你以为二十岁。呵呵，要不起。
冷无忌不由错愕自语
：阿袁说得没错，他就是个比克大魔王。
落落问中行道
：度假村下半年的财政预算你是怎么想的？
中行看着她笑道
：挤一挤就有了。
落落脸色红了红，啐了一口。
：今年的行业状况比较严峻，别到时候你把我挤爆了也没钱。
：我可舍不得。
顿了顿中行才说道
：不跟你开玩笑了，这段时间你把度假村的宣传工作安排好，造一造势，项目到了一定规模的时候，格局出来了，我们找安新县政府谈一谈合作，让他们把买地的两亿投资进来，再让他们协调把土地抵押给当地银行，4个亿就出来了。
落落奚落道
：你这是空手套白狼啊，不过为什么不找其他的投资者？
：这是共同投资，共同开发，和政府紧密结合起来，没有当地政府的全力支持，你一个外来户可以说寸步难行。
：论捆绑，你是高手。
：真的吗？
说完中行便装模作样的拉抽屉找东西。落落问道
：找什么？
：绳子。
：去你的……
落落回到办公室，芷溪坐在椅子上，看着桌面的泥人张彩瓷发呆。落落不动声色说道
：老板娘在冥想？
芷溪缓缓说道
：真羡慕你们，都有这么好的回忆……
落落啐道
：羡慕个屁啊！我们在公司卖命的时候，你和老板还在被窝里亲亲抱抱。
芷溪摇摇头说道
：那天蝶儿问我，我和中行是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他哥哥怎么喜欢我的，怎么谈恋爱的，我竟答不上来。
落落暗暗叹了一口气，却又接不上口。
芷溪见她情绪不高，问道
：怎么啦？
：没什么，就是想揍你，一个小屁孩的无聊问题你也能无病呻吟。我可没时间陪你想这些“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在这里，我经历了什么。”
然后轻轻抚摸着芷溪的肚子说道
：你已经拥有了别人梦寐以求的一切，就不要再晒命了。
芷溪笑着说道
：你也可以啊，我又不介意。
落落叹声说道
：我天生卵巢异常，以前吃了很多药也没用，生不了孩子。
芷溪道
：你上次说过了，现在科学这么发达，一定能治好的。
：没办法的，医生说了，我能受孕的机率大概在2000万到2200万分之一左右。
芷溪哦了一声，情绪低落到极点。落落安慰道
：现在也不错啊，你负责生，多生几个，我来带，中行嘛，他说过，我是他的影子，做影子也不错。
芷溪笑中含泪的说道
：你当我是猪啊。
说完便又抱着落落不放。落落拍拍她的肩膀说道
：其实你要的自然会有的，我和中行商量了明天去三亚走走，享受一下阳光海滩，你喜欢吗？
：只要和你们在一起，去哪里都喜欢。嗯？我这身材穿泳衣会不会显小？不够吸睛？要不要买一件厚托的？
：不用，我看最近流行一种夹的，效果不错，保证让那个色胚的眼睛都掉到沟子里去。
：哎呀，我再怎么夹也比不过你，算了，不买了。
：我顶，你穿又不是给我看的，大不了我穿个潜水服，带个眼罩，包得严严实实的好了。
：真的？
：假的，你都这么漂亮了，整个沙滩的男人都留着哈喇盯着你，我不穿个三点式找谁看啊！你也留点活路给姐姐好吧……
：落落姐你仗胸欺人，我不去了。
：真的不去？可不要口是心非噢！
芷溪大小姐脾气上来，落落好说歹说愣是不理不睬。
：你们在干嘛？
中行进来问道
落落边笑着边说道
：没有，我们明天去三亚，芷溪说她不去了。
中行对芷溪疑问道
：哦？为什么不去？你不舒服？
芷溪涨红着脸，迟疑了一下说道
：我，游泳好差的。
中行不禁笑道
：这算什么理由，哪个mm去三亚不是开游艇出出海，沙滩走一走，拍拍照，吃吃海鲜，发个朋友圈的，哪有人真的是去游泳的，你游泳再好还能游出公海去？
芷溪眨了眨眼睛顺着说道
：那我可以去了？
：去，必须去。
：可是我身材没落落好呐……
：哦……
中行看着落落问道
：那怎么办？
落落附和道
：那怎么办？
然后中行和落落会心一笑，异口同声说道
：那就不要去了。
芷溪啊的一声抗议道
：你们两个欺负人。
中行摸了摸鼻子，又点了点她的额头说道
：有时候，被欺负也是一种幸福……
下午，中行一个人早早就来到蝶儿的学校。碰巧宁丽彩也来参加家长会。中行打招呼道
：宁姐这么忙也来参加家长会啊。
宁丽彩嗯了一声。
中行又说道
：上次晓敏报考的事我也是唐突了，希望宁姐不要怪我。
宁丽彩冷冷道
：算了。
中行说道
：我明天和芷溪去三亚两天，看看晓敏有没有兴趣？
宁丽彩截口说道
：你们自己去吧。
：哦，好的。
话不投机，中行也不再说什么。
一会儿，宁丽彩突然问中行道
：你那个军产的消息是哪里来的？
：怎么啦？
：你知不知道你一句话我就要全撤出来，我损失多少？
中行沉思片刻说道
：我爷爷的话我是在意的，你不听，那是你的选择。
宁丽彩看着中行没再说什么，一跺脚就出门打电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