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画似乎有着说不完的话。不明不暗的房间里。老头一收往日邋遢。
“你这孙子啊,跟你一样。像极了,长得漂亮,好看,还聪明。学啥都是一点就通。可也像你一样的倔强呢。六年了愣是一声爷爷都不叫我。楚贺钦那老东西,当年我要接他上山的时候还舍不得你们的孙子呢。”
说着不知是哭是笑的摇了摇头。接着又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最亲近的人说话。
“那个老东西,你说你当年怎么就看上他了。我拦都拦不住。说实话,你这夫君我也中意,也满意。可这天不遂人愿啊,生下云暮没两年你就撒手走了,都怪我啊,偏偏那个时候出海了,若是我早半个月回来,你就是半只脚踏进鬼门关我也能给你拉回来!”
说到这里他自责的哭了起来。画里的人是谁想必大家知道了。却跟他是什么关系却又不得而知了。
另一边,竹宴商这里慢慢走到客庐那里。那是他第一次上山时候住的地方。这些年他勤学苦练本领,有大半时间都是在这小院子里。
说实在的,他也比较喜欢这个地方,幽静,雅致。也宽敞!
一推门,便有一头白虎扑来。这架势像是要一口吞了一个人一样。
可刚见到身后的沈玄鹤赶紧落下,又像一只听话的小猫跑到竹宴商身边蹭来蹭去的。
竹宴商蹲下来摸着它的头,忽然间它却起来对着屋里一阵吼叫。然后跳上竹屋门前,又乖乖躺下了。
“他来了。”
竹宴商对着两人说。
灵鱼也是嗔笑着说道:“除了他,还有谁能让这畜生乖乖在门外?”
“牛鼻子老道,又来我这蹭吃蹭喝了?”
“说的什么话,你小子今天生辰。我老头子可不是空手来的。”
说着,正堂的门开了。里面出来一个人,不是那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乔道陵还能是谁!
只见他一身白袍子,虽然白发白须面容却没有半点耄耋老者的样子。或许他比十还要大吧。
他手一挥,门前的两个灯笼就亮了起来。然后转身回屋里,手里火星啪的一弹。整个屋子的蜡烛都亮了,如同白昼一般。
几人进屋,门口的白虎威风凛凛的趴在屋前竹台。六年的喂养,这畜生好似有些通人性了。
进屋一看,这老头拿着两坛子酒坐在一张竹桌前,似乎就是在等他了。
“老道我拿着自己酿造的好久来拜会你小子,怎么?堂堂少宗主连一顿像样的饭菜都没有?”
乔道陵拍着自己带来的酒坛子,一手摸着胡子故意挑衅的说道。
“你可别跟我提这个少主的事了,给你你要吗?”
他打趣的跟老道士说道。
乔道陵听完哈哈大笑:“本以为这世间不屑权势利禄的就乔某人,原来你小子年纪轻轻就看破贪嗔痴了!”
“行行行,你可别给我戴高帽子,我来这几年见不着亲人已经够郁闷了。你别老想着拉我下水,你那个什么什么道的我可没兴趣。”
这老头六上次把这爷俩赶出来了以后偷偷的观察这孩子。不知不觉还挺喜欢他的。这山谷里每个人都是对他尊敬有加,还有的也有畏惧。
偏偏这小子,对那个老东西那是看不惯就骂。惹急了还上手薅他胡子。这可把乔道陵乐坏了,直呼这死人谷里出了个活物了。接下来的六年里,这老头是只要闲着没事就来找他,还时不时的提点提点。
他是何等人物,有的提点可以说是千金难买的。
“修道未必入道,入道也未必能修道,道在天地,道在你我之间。不修是修,修也未修。”
他不像其他年轻人那般不知高低,他不知道这老道士有多厉害,他只知道老道士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他记住这几句话仔细品味。
他吩咐沈玄鹤告知离这里最近的厨房叫他们准备点吃的。在这竹屋附近在他搬到这边的时候就有人悄悄建造一座厨房。所以没多久一桌美味佳肴就有人陆续送来了。
“小子,看见没有,这就是权势的好处。要什么,一句话便有人马不停蹄的给你送来。”
竹宴商不可置否的一笑,忽然想起来他说的话。
“唉,老道士,你不是说没有空手来吗?别说你就带了这两壶酒吧?”
“怎么着,你一个少宗主还惦记着金银财宝?这两壶酒当不得老夫的贺礼?”
说着灵鱼已经把酒给他们斟满了。
“乔真人你可说笑了,我们少主跟您说着玩呢。您可不兴生气。”
乔道陵笑呵呵的看着灵鱼,又一脸坏笑的看着竹宴商。竹宴商也是越看越不对劲。
“看什么呢老头?”
“我在想啊,你也是个世俗中人。你看这灵鱼跟随你这么多年一直都无微不至的。现在出落得如此动人。不如你小子就把丫头收了做你的少奶奶岂不快哉?”
这一句话可把两人都给整懵了,灵鱼脸一下子红的跟猪肝似的,娇嗔道:“还是得道高人呢,说话怎么……”
话还没说完就羞着脸跑了出去,竹宴商也有些难为情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俩年轻人心里都有对方。只不过谁都不敢说出来而已。
见她跑出去了,沈玄鹤也回自己房间了。一个正堂只剩二人推杯换盏。
“老道士,你这酒我今日怎么越喝越想睡?”
竹宴商今日怪的很,平日里酒量可谓是千杯不醉,今日仅仅三碗酒便把他喝的快要不省人事了。
老头看他有些飘忽了,就走到他身前一只手拎起他的腰带随手一扔他便轻轻落在卧榻之上。
“醉了,便睡去吧。老夫说了给你带了贺礼。是酒也不是酒!”
说完自顾自的喝着酒吃着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