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画中人

他受不了灵鱼知道他就是恩公后人后那种样子。然后就吓她。

“你好好吃饭,如果你要再这样的话我就告诉她们把你换了。不让你伺候我。”

这样灵鱼才收敛了一下那种感激之情。

一顿饭吃完,二人似乎都亲近了不少。然后竹宴商也就踏踏实实的在那床上美美的睡着了。

天还没亮,沈玄鹤就轻声在他的床前呼唤道:“少主,我们开始了!”

“该来的总会来”他摩擦着眼睛起来了……

“老头,你能不能要点脸。喝酒还带耍赖的?”

“我说你都当了六年的少宗主了,怎么还叫我老头?也是,起码不是老东西了。”

朱南松的那间小院里传来了一阵抱怨,沈玄鹤对这俩祖宗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好像没事人一样靠在松树下擦着他的那把钢锏。

此时的竹宴商已经是十九岁的翩翩少年了。对面的朱南松却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没有老去的意思。

要说改变嘛,可能就是现在他穿裤子了。毕竟边上还有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给他们斟酒布菜。

“灵鱼丫头你说,刚刚猜拳是不是老头子我赢了。你给本宗主说句公道话!”

“灵鱼,别怕这老家伙。输了不认账还玩个屁啊!”

灵鱼噗嗤一笑,有些怨尤的说:“你俩都是主子,可别为难我一个小婢女。你俩喝吧。我出去给沈大哥拿点酒菜。”

说完走到厨房去了。

“今天是我十九岁的生辰了,老东西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竹宴商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两只眼睛静静地盯着朱南松,似乎没有半点波澜。

朱南松嘿嘿嘿的坏笑着,直接抄起酒壶大大的喝了几口。用一种戏谑的口吻说:“你都不问我,我说什么?”

“我是谁,你是谁,我什么时候能回家?为什么是我?”

一时间,空气都似乎凝固了。朱南松一口一口的吃着面前的东西。似乎还没有想要回答的意思。

竹宴商看他不急不躁的样子,也不怒。这六年来他在这里学得了一身武艺,现在的他就算是沈玄鹤也不敢托大说百招之内能胜他,如果两个人都同时不遗余力,要胜他总归会付出代价的。这是沈玄鹤的原话。

兵法,策略,等等。说真的,虽然就这么几年,可这里是什么地方,涅罗宗,世间各大流派的集结之地,别的不多,奇人异士可谓数不胜数。

这么多年来除了沈玄鹤这个老师,还有其他领域的师傅。沉住气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

“你若不愿意说就不说,我呢现在也舍不得这里了。每年我过生辰你个老东西总要把我喝的东倒西歪的,每年你都醉醺醺的跟我说下次生辰把所有事情告诉我。你个老杂毛,哪次说话算数了?”

老头也是尴尬的嘿嘿一笑。竹宴商看他也没有那个意思,就陪他喝了一杯酒。说了一句:“慢慢喝吧您,我走了!”

“哎哎哎,别走啊。你这一年也陪我喝不上三次酒咋就要走了?”

“你再找个人陪你喝呗!”

“瞧你说的,我这个宗主谁敢跟我喝酒?”

“你找牛鼻子乔道陵去!别人怕你他可不惯着你!”

朱南松忽然就脸红了,很难得啊。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还略带委屈的说:“那老头好几年没跟我喝酒了,去年我这寂寞难耐,拎着几壶千里醉,嘿你猜怎么着?我敲了半天门这老头死活不开,我说我拿着千里醉这老头蹭的一下就把门开了。我刚要进去,这臭不要脸的一脚给我踹出来了!”

“行了行了,你也好意思说!你也不想想,几年前你烧了人家房子,我刚进山那年你倒好拉着我去找人拜师,好嘛,又喝大了。直接在人家丹炉里面尿尿。”

老头有些挂不住了,然后还倒打一耙说道:“你个没良心的,我不是为了你找个师父嘛,想着给他喝好了他就高兴了。谁想到这老孙子这酒量这么好,他没高,我高了!再说了不就一炉丹药嘛,要啥我给啥,再炼呗!”

竹宴商心想,你个老东西,人家那一炉子丹药辛苦炼了几个月,让你老东西一泡尿就毁了。人家还能给你开门算是给你面子了。

就连自己那天也被乔道陵扔了出来,那天的雨真大。老家伙醉的迷迷糊糊的,在沈玄鹤身上边吐边骂,还让人家听见了。还能欢迎你才有鬼了!

听着他数落自己一通老头也急眼了。

“滚滚滚,什么玩意儿。不喝不喝呗,走,什么乔道陵,我还不稀罕了。”

“别跟我来这套,不就不想跟我说事儿嘛。走就走喽,下次你要不告诉我我也不来了。”

“唉唉唉,别啊。你再不来老头子我要郁闷死了。下次一定告诉你行吧!”

竹宴商也不跟他废话,带着灵鱼就要走。沈玄鹤听了半天也微微摇头跟上去了。

“喂,你个小没良心的,这么多年了还不叫一声爷爷吗?”

这时的朱南松好像换了一个人,看着他的眼神似乎有些落寞。

竹宴商不敢回头,上次就差点心软了。

“下次!”

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桌上没吃完的酒肉,老头摇摇头喝了起来。一个人看起来似乎有些凄凉。

他很奇怪,可以说他当着这天下的另一个皇帝。可是从不去以前历代宗主的秦霄殿。也从不要奴仆侍候。

以前六大长老求过很多次,他是一次都不听,后来大家也就随他去了。宗里的事他也不怎么过问,都是六大长老主持,他也是象征性的说两句话而已。

他们走了,老头子走到书房。朱南松的卧室客厅一团乱,可是这书房却是格外的干净整洁。

书架最上面的盒子,老头像一只猫一样的矫健从上面拿下来。轻轻的放下,然后从外面端了几碟小菜一壶酒和两副餐具。

小心的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卷轴。拉过一个衣挂把卷轴挂在上面,小心翼翼的展开。

只见一个十七岁模样的女孩俏生生的出现在画里。一身的霓裳站在秋千上。看起来快乐的很,身边还蹲着一只小猫。

朱南松看着这幅画瞬间眼睛有些湿润了,把一副碗筷放在画的面前,倒上一杯酒。

“你孙子今天生辰了,知道了吗?你今天也是生辰了,四十年了,我从没给你过过忌日。因为在我心里你还在啊。”

说着在地上倒了一杯酒,自己也饮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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