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掩饰着低了一下头，再抬起来时已经没有了痕迹，笑着点了点头。 “我明白的。”
司若尘看在眼里，却没有戳穿她，而是选择轻轻地将人拥到了自己身前。偌大的书房寂静无声，只有窗外的夜色和两人的呼吸作证，一种迟来的默契正在悄然而至。
“给我一些时间，好吗？”
耳边响起女孩略有些哽咽的请求，司若尘没有说话，拍抚在女孩背上的手却愈发温柔。
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和耐心，无论她需要多久，他都可以慢慢等。
陆淼今晚的手气不错，赢了几把大的之后不顾闺蜜的跳脚，心满意足地回家了。刚进门就发现迎上来的老管家笑得跟什么似的，心里便是一定。
她将脱下来的大衣随手交给佣人，一进侧厅看到两个小的头对头地凑在茶几前对着一本书研究着什么，两个毛绒绒的黑色头顶看起来像两个小朋友，陆淼看了一会儿，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
“研究什么呢？连我进门都听不到。”
她干脆也跪坐在茶几边厚实的地毯上，像个小姑娘一般好奇地凑过去问，发现两个人在看的是一本杂志，打开的那一页是几个时下很火的小鲜肉的杂志硬照，不过陆淼看了一眼就皱起眉，只觉得自己脸盲犯了。
姜似雪听她一吐槽也笑了:“我也是，要不是这儿标着这是一个组合，我还以为是裁剪人形拼出来的呢。”
她一边说一边无意识地转头看了眼司若尘棱角分明的侧脸，默默地在心里加了一句，其实她觉得男人这张脸要比很多所谓的小鲜肉好看太多了，只是不知道司总有没有这个想出道的意愿。
想象了一下司若尘冷着一张脸在舞台中央卖萌撒娇么么哒的模样，姜似雪一个激灵，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立抗议，就差成精大喊主人你放过我们吧。
司若尘一看女孩渐渐诡异的表情就知道她没安好心，不轻不重地给了她一个脑瓜崩:“收一收你脑袋里不切实际的想法。”
“嘁。”
姜似雪撇撇嘴，又将杂志翻了一页。
“怎么好好的看这个？小雪你要开始追星了吗？”
陆淼随手翻了翻杂志，确认自己是脸盲症重度患者，又头疼地放下了。她了解自己的儿子，知道他对这些从来不感兴趣，猜想是陪着姜似雪在看，没想到后者也否认了。
“不是啊，我不追星的。是司若尘，他说想涉足一下娱乐圈，让我帮忙参谋参谋走什么路子。我也不了解，先翻翻杂志看看现在谁比较红，逆向推理一下。”
陆淼一听就笑了，姜似雪正在莫名其妙，一转头发现身边的男人脸黑了。
“哈哈哈……我还当是什么呢，原来是小尘要卷土重来了啊哈哈哈！哎哟喂，老苗快帮我倒杯白水，岔气了岔气了……”
陆淼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被姜似雪扶着坐到了沙发上还止不住，相对的，司若尘的脸也越来越黑，等到他自己的亲妈终于暂停了笑声抹眼泪的时候，忍不住道:“您至于吗？”
“至于。”
陆淼翻了个白眼，拉着一头雾水的姜似雪科普，丝毫不顾儿子的阻止。
“小雪我跟你说，其实你们爸爸还在的那会儿，司氏是收购过一两个娱乐公司的，我记得发展势头还是不错的，旗下的艺人质量也挺高。”
她大约是想起了司锐谦，表情收敛了一些，眼睛里仍然带着笑意:“那会儿小尘年轻，刚留学回来刺头得很，就把他扔到娱乐公司去磨磨性子，没想到……哈哈哈哈！”
姜似雪头一回听到一向文雅端庄的陆淼这样不顾形象地狂笑，连话都说不利索，司若尘已经完全失去了阻止亲妈的欲望，生无可恋地挪到沙发一角，整个人都散发着“我不存在”的气息。
陆淼好不容易停下来喘气:“没想到刚接手的第二周就有小明星死乞白赖地往他床上爬，这种冲着资源和地位去的，教训一下也就罢了，但是撑不住旗下的当红影后也芳心暗许了啊，既是公司的摇钱树又是享誉国际的红人，不好下手，小尘就告诉人家他喜欢的是男孩子哈哈哈！”
姜似雪听得忍俊不禁，陆淼还在说:“磨蹭了一段时间，影后好容易心灰意冷觉得他真的不喜欢女人了，公司里其他的小男孩儿们就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有一个比较狂野，大半夜的发自己穿着丁字裤的照片给小尘，那阵子他的脸色天天都是铁青色的哈哈哈！”
司若尘看着沙发那边的两个女人笑得东倒西歪不能自拔，来来回回的佣人们也强忍着笑意快要爆发，心平气和地想，这下好了，他作为司氏的掌权人和司家的男主人，什么形象什么威严全被他妈搅和得荡然无存。
“哎哟妈妈的好大儿，你可真是妈的开心果儿。”
陆淼笑够了还不忘拍着姜似雪帮忙顺气，又正色道:“当年情况和现在不一样，公司转给别人也没什么。现在你已经对外宣布结婚了，也不用亲自去管理，收购个势头好点儿的或者找专业的自己开一个，妈支持你们，这次应该不会再看到丁字裤了……噗。”
“……”
司若尘主观上忽略了那个“噗”，点点头道:“我已经让李鹤去调研了，现在的娱乐公司发展都很成熟了，要想分一杯羹还得有点儿别的与众不同的东西。”
“我有一个想法。”
姜似雪拢了一把乱掉的发丝，也认真考虑:“齐野的那个视频，如果不考虑歌手和他的动机，他的才华还是值得肯定的。同样的，在很多这种小酒吧里都有同他一样境遇的驻唱歌手，肯定可以发现蒙尘的明珠，现在有很多好歌都是他们的作品。”
“一个一个搜罗有些麻烦，可以针对这些人群搞个音乐类节目。”
陆淼虽然脸盲，但谈论起这些事情也是头头是道，赞同了姜似雪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