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跟秦昊相处的怎么样，夫妻两个结婚快一年多了，不太可能一点摩擦都没有吧？”
为了断绝林清欢帮秦昊说情的心思，张疯子干脆把房间里的所有窗户都关了起来，只给秦昊端茶送水留了个门缝。
林清欢一愣。
怎么突然问这个？
下意识抬头，却正好对上张疯子意味深长的目光。
不知是不是错觉，那目光让林清欢觉得……好像已经提前知道了一切？
“不瞒您说，前段时间确实产生了点儿不愉快，不过现在已经解决了。”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被老师责罚，林清欢微微低着头，有些难为情的说道，“主要是我不对，过于敏感过于激动了。”
“说啥呢，分明是秦昊那小子脑子不好使！”
林清欢还没说完，张疯子就义正言辞地打断了她的话，摆摆手：“他从小就是个呆瓜，委婉的话从来听不懂，必须打直球。别看平时办事挺机灵的，一旦牵扯到跟女孩子相处，智商就瞬间降低到负数。”
“……”
秦昊刚一进门，就听到自己被说智商负数。
“咳咳。”背后偷偷说人坏话的张疯子有些尴尬，咳嗽两声，顺水推舟的转移话题，“茶好了？来一块坐着聊聊天。”
除了刚见到秦昊的时候十分惊讶和激动外，张疯子的表现都平淡无比，一点都不像看到了一年难得见上一次的徒弟。他絮絮叨叨的说着家常，什么道观外的花越来越多了，小溪时常断流，明明是些普通的小事，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莫名其妙多了几分诗情画意。
秦昊默默的听着，时不时应和几声，心中柔软。
“对了，快到饭点儿了。”
说得口中干渴，张疯子喝了些茶，这才突然拍脑袋想起来。
糟了。
道观里啥吃的也没有！
秦昊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以前做饭的事都包在了他身上，导致张疯子烹饪技能逐渐退化，只会泡泡面和大杂烩一锅炖。
他变魔术一般从背后拿出一大袋食材。
张疯子像小孩子见了新款玩具一样瞪大眼睛：“哇！”
半小时后。
在城里给老婆做饭，在山里给师父做饭的秦昊再一次展现了自己绝佳的厨艺，明明每一样都是市面上常见的普通食材，可经过秦昊一顿操作后就神奇的变成了散发诱人香气的美味佳肴。
“呼噜呼噜呼噜——好吃！徒弟不错嘛！技术见长！”
张疯子一个劲往嘴里送着饭，吃得连眼角都沾上了饭粒儿。
模样可爱，可秦昊却看得有些心酸。
他真想把张疯子接到自己身边照顾。
可又清楚的知道不可能。
罢了！
或许在师父眼里，自由潇洒才是一辈子的真谛，至于口腹之欲，不过是不值一提的俗尘纷扰。
……
林清欢起了个大早，爬山又有些累，到客房睡午觉，秦昊这才有了和张疯子独处的机会。
“师父。”
两个字一出口，张疯子便感受到了秦昊无比沉重的心情。
“哼哼，我就知道你小子没遇到麻烦是不会想起回来看你师父的！”一边意犹未尽地舔着盘子，一边斜着眼睛打量秦昊，张疯子打了个饱嗝，“不过看在你做了这么一大桌子菜效劳你师父的份上，嗝，原谅你！”
“说吧，什么事儿啊？”
“您能告诉我林清欢的身世吗？”
“噗——”
刚想喝口茶润润嗓子的张疯子瞬间喷了秦昊一脸。
秦昊：“……？”
“咳咳，咳！林清欢是你妻子，我怎么会知道？”用看傻子的眼神盯着秦昊，张疯子似乎没想到他能问出这么弱智的问题，“不就是林阳和林夫人的孩子吗？难不成是路边捡的？福利院抱回来的？”
反问完了，张疯子自己想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嗯，倒也不是没可能。豪门世家的事，谁说得清楚呢？”
“您见过林夫人？”
“没有。”张疯子诚实摇头，“你的娃娃亲不是跟林阳夫妇定的，是跟林振东定的。当年我治好了林老夫人，林老爷子一高兴，就做出了‘如果家里生了个孙女，就许配给你徒弟’的承诺。”
别说见没见过林夫人，他连林清欢都没见过。
当年，张疯子也隐约有过儿媳妇不好看咋办之类的担忧。
好在林清欢一点也没让他失望！
秦昊眼里掠过一抹暗色。
他还以为张疯子能够提供一些关于林清欢母亲的信息呢……
下山这么久，秦昊处理过不计其数的难题，有难有易，最终都可以被顺利解决，可关于寻找林清欢母亲一事，他半点头绪也没有。
好不容易机缘巧合找到了林清欢舅舅，结果还让他给跑了！
秦昊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让林清欢母亲一家对林家避如蛇蝎？
“不过，我给林老夫人治病的那段时间，偶尔会和林振东聊两句天儿。他说，他对儿媳妇很满意，又乖巧又漂亮，还是个大学教授，文化人！”
“至于在哪个大学教书，什么专业，我就不知道了。”
张疯子耸耸肩。
他就只能帮这小子这么多了！
剩下的，还要靠这小子自己努力啊！
“大学教授？”这个身份有些出乎秦昊意料，他感激地对张疯子点点头，“谢谢师父，这些线索已经足够了！”
至少比除了舅舅是个厨子之外啥也不知道来的好！
他派人查过，舅舅在饭店打工时留下的身份证和住址都是假的，甚至连名字也是假的，根本没人晓得他究竟来自何处。
秦昊陷入沉思。
之前见到林清欢舅舅那副憨厚朴素的样子，他下意识以为林清欢母亲也是出身一般、经济状况不怎么好的普通女子。
还猜测过，林老爷子之所以将林清欢母亲驱赶出林家，是嫌弃她配不上自己儿子林阳。
可现在看来……事实并非如此！
江南除了经济发达，还是个文化氛围十分浓厚的地区。像大学教授一类的职业，不仅社会地位高、受人尊敬爱戴，而且赚的钱一点也不比所谓的商业精英少，甚至比某些西装革履老总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