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25-50%

陈余第一次回亲楼听,觉得哥不像月亮,像星星。

他发现自己好像脑子不好,他竟然知道星星什么味儿,没找到这认知是谁灌输给他的,但清晰的词条噼里啪啦地在他脑海上空输入。

“钢针在25-50%的酒精里浸泡72小时,取后服用。”

没头没尾,数字依据是什么?这是治疗方案还是吞针自尽?庸医吧。天上的星星就是又凉又硬一股医院味儿的吗?

星星要生气了。

陈余仰着头亲楼听,没有章法,特别单纯的字面意思——筷子夹豆腐那种力道,吃的是楼听。

他想到以前在半城的时候,放了学总是帮老师改作业,有人能揽活儿,她就在电脑前看那种卿卿我我的电视剧。

陈余累了就抬起头发呆,他也不想偷窥谁,可他睁着眼总得看点儿什么。那些男女主都是亲嘴的,在遮挡细雨的伞缘下打啵,在樱花遍地的林荫里拥吻,谁会像小学生一样亲脸?

陈余色令智昏,觉得哥就是漂亮女主角,贴得那么近,一点毛孔都看不见,睫毛好长,好痒,扫过来的时候像用嘴给他吹凉感冒药。

他想试试亲嘴,进一步有进一步的欢喜,至少尝尝什么味儿,有几次撞到了楼听的嘴角都被侧脸避开了,陈余人来疯,竟然还追着亲,亲不着就伸舌头够着舔,像鱼咬钩,直挺挺地跳出水平面。

楼听一下僵了,在陈余肩头捏得很重,显然有让他老实点的意思,抿着嘴就站起来了。

然后视线自上而下,轻飘飘地落在陈余的挺直的鼻梁上,又轻飘飘地挪到罗浦豪漆黑的后脑勺,一言不发。

陈余抓回来点理智,抹了把自己的眼皮,水汽重重的,要从上面掉下来了。

哥永远臭着脸,从没高兴过,冷、硬,应该不是女主角。

罗浦豪比楼听还沉默,因为他现在背着身子装鸵鸟,裤子都快抠开线了。

陈余确实脑子不好,楼听教给他过很多个场合里的讳莫如深,但是没教过和哥亲嘴未遂被发现了该说点啥。目光笔直地和楼听那束聚焦在一个点,讷讷地询问罗浦豪。

“为什么来了?”

“上门看你!带礼来了,我爸挂心你,天天支使我!”罗浦豪的脑供血终于续上了,一拍大腿站起来,拎着袋鸡肉找补。对面两个人都不尴尬,尴尬的就只能是他了。

“哦。”

“陈余,说谢谢。”打一棍动一下,楼听了解陈余。

“你不让我吃别人给的东西,我不吃,就不用说。”陈余无动于衷,一脸坦荡。

楼听的目光又移下来,面色不改盯着陈余密而长的睫毛,一瞬不瞬。

陈余不怯,侧睨视野里水光闪闪的那抹红,瞄准了没吃上的豆腐伺机而动。

罗浦豪觉得空气凝住了,有点干渴,看他们哥俩无声的对峙,想打破平静,显而易见地没话找话:“陈余,我妈说看病人得带下蛋的老母鸡,这鸡活了八年了!进你肚子也是……”

声音戛然而止,罗浦豪想钻塑料袋里当死鸡。

乱伦吗?不是吧?

嘴贴上了……吧。

陈余有时候很倔,还不受控制,比如说刚才。电光火石间像“噌”一下燃了的火柴,点亮一片干燥低压的空气,延到楼听嘴唇上,但是没对齐,胡乱啃了一口就被楼听摔在沙发上。

楼听是那么薄的一片雪,被灼伤了,嘴角渗血,疏离又戒备地站出去几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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