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 穿成四福晋的第二百四十一天 年希……

年希尧是年府长子, 还是嫡子, 不管是年羹尧出生前还是出生后年希尧在年府的地位都未曾有过任何动摇。

老爷子器重他,对他寄予厚望,年羹尧这个胞弟崇敬他,是他的小尾巴。

年遐龄本就是文臣, 还是文臣里数一数一的人物, 他的嫡长子,自是也要走科考这条路的。

年希尧自幼便聪慧过人, 博文强记,年遐龄之心便更坚决了。

做文臣最大的好处便是就算被外放了, 那也是要回京述职的,因此他在京中的日子比起年羹尧来那真是多了不知多少。

也真是巧了, 福宜出事时年希尧刚好回京述职。

对这个妹妹他和他弟弟其实都是有些愧疚的。

她妹妹若是不进四贝勒府其实凭着她的家世还有样貌才情大可以嫁到鱼他们家世相当的人家去做嫡妻的。

她身子弱, 性子好, 虽不能做当家主母, 嫁给嫡次子做少奶奶,安安稳稳的过自个儿的小日子却还是使得的。

他和他弟弟这么拼命的往上爬, 其实就是想着若是他们能位极人臣,小妹便不用进皇家做妾,能做嫡妻了。

是他爹说他一人一文一武,若是小妹能进皇家, 他们这一族便可再保百年昌盛, 小妹才参加了选秀, 不然他有的是法子让她避开。

得知小妹生下了四阿哥府的四格格时他高兴极了, 这位阿哥的性子他还是知道一一的,有了四格格,她就算在四阿哥府的后院站稳了脚跟了。

四格格出事的时候他在外地, 得到这个消息已是在几个月之后了。

他得知这个消息自是悲痛不已。

可他也没忘了他是家中长子,小妹长兄。

因此他特意给在家中的娘和夫人都写了信,让她们想办法多去见见小妹,也多给她送些补养的药材和吃食。

在这一点上他那弟弟其实做得比他好,同样是在外地,他顶多能把家信写的厚些,他弟弟就不一样了,只要是有好东西,他都往家里送。

他这弟弟若是不送这些东西他还真不知道他已经泥足深陷了。

这下好了,他不但要担心小妹,他还要担心这个弟弟了。

他好不容易回京了,就想着把他这弟弟的事儿给他爹透个风,也探探他爹的口风,看看老爷子对这事是何态度。

他这边还没来得及去找他爹说这事呢,小妹那边又出事了。

他那小外甥出事的时候他帮不上忙,现下他小外甥又出事了,他要是还帮不上忙,那他就枉为人兄了。

他得知此时时其实刚从酒楼回来,听罗嬷嬷说七阿哥不好了,小姐让她去请那位给爹调养身子的老大夫,他一话不说转身就出了府。

他其实知道他小妹这是病急乱投医了。

七阿哥病了,四贝勒不可能不去请御医,退一万步讲,四贝勒不在,还有四福晋呢,她可能就这么袖手旁观。

都这样了,她小妹还要从医馆请大夫,那也只能说明这事怕是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般简单了。

这些事都能放在一边日后再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帮他小妹请到这位老大夫。

这回他是真急了,是穿着官服闯进的医馆,都已经顾不上今日之后会不会有御史参他一本,说他以权压人了。

他一进那医馆就觉着不对,这间医馆的生意有多好他是知道的,平日里这个时辰绝不会这般门庭冷落。

想到此处,他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来。

这时候他还顾及着身份,礼貌的说明了来意。

等他得知许大夫不在,到外地去给人瞧病去了,就连许大夫的那个小徒弟也跟着一道去了,他忍了又忍才没对那个被他吓得面如土色的小伙计发火。

这医馆他今日可以不砸,这位小伙计他却是要带走的。

他今日得闲,就想请人吃酒,这伙计运气好,撞上了。

他带这伙计走一是想问问话,再有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人会拦他。

他们要是拦了,那今日之事应该真是凑巧,他们说的对半是真话。

要是无人敢拦他,那这个小伙计怕是回不来了,起码在这位老大夫回京之前是回不来的。

结果医馆里的其他人别说拦他了,连看都不敢看他,这下他心里就有数了,拔腿就走了。

这人就是个小伙计,他原也没指望能从这人嘴里问出什么来,没成想还真问出了点儿东西。

这小伙计说直到前日上午他都没听许大夫提起过要去外地给什么老主顾瞧病,是昨日有个看着没什么病的人来瞧了病,许大夫这才说要出远门的。

他还说他也觉得挺奇怪的,就算要出远门,那也不该这般着急,上午说要走,晚上就真出城了。

既没有好好收拾收拾行装,也没有再嘱咐他们几句,说走就走了。

年希尧原以为从这个小伙计这儿挖出见什么对他有用的东西,这已经算是意外收获了,他已经极满意了。

现在他要查的,就是那个小伙计口中那位瞧着没什么病,却来瞧病的人了。

他本来是要这小伙计回去的,他想看看那位许大夫见着这小伙计毫发无伤的回了医馆会是个什么反应。

然后他就听说七阿哥没了,这下这伙计还真不能走了,他只能把这伙计交给了他的手下,让这伙计和他的手下住在一处了。

七阿哥没了,当日去给他瞧病的御医自是难逃罪责的。

这三人今后会如何,就看七阿哥这个儿子在四贝勒心里有几分重量,四贝勒这个儿子在皇上心里又有几分重量了。年希尧想。

夭折了的是四贝勒府上的小阿哥,皇上大概是不想被人在背后议论他独断专行,这才召了四贝勒进宫商议此事。

胤禛进宫前为了此事来找过秀玉,他时常不在府中,还真不知那位刘御医是否尽职尽责。

秀玉本就想保这位御医,原本都做了最坏的打算了,这会儿听胤禛这话,这生事似乎还有转机,当然免不了帮着这位御医在胤禛面前美言了几句。

胤禛问他,这位御医是否尽职尽责,她说这位御医尽心尽力,就这四个字,便足矣。

胤禛会问她这话其实是想问那刘御医当日是否是在装样子,她回尽心尽力这四个字可不就够了嘛。

胤禛心知他汗阿玛既然召他来问话了必是已经将此事的来龙去脉查了个清楚,因此也不敢隐瞒,把当日所看所听都告诉了皇上。

最后刘御医虽然被革职了,但皇上却准许了他带罪当差。

那两位被苏培盛临时抓来救急的御医却没这般好运了,他一人被革职查办了。

同样是被革职了,刘御医还能留在太医院,那两位御医却进了大牢,这可不是一句运气差就能带过去的。

这位刘御医从前说他一没背景,一没靠山,这话他们从前还有人信,现如今嘛,谁信谁就是傻子。

刘御医自己其实和懵着呢。

这位贝勒爷行事风格是如何他也是听说过的,再他看来这位爷不落井下石已是极难得了,他压根儿就没想过这位爷会为他求情。

可他不但求了,还求得半点儿犹豫都无。

旁人都道他是被四贝勒保下的,其实不然,真正保下他的,应该是四福晋才对。

他一开始还真没把这事往这位福晋身上想。

后来他又一想,觉得能让四贝勒改变主意的也就只有这位福晋了,这才开始回想他在四贝勒府上的所见所闻。

他虽是御医,到底是男子,自是不敢直视知这位福晋的。

可他光用耳朵听,也能听出这位福晋在四贝勒府有多得人心。

旁人如何他只听却没见过,他见着的,都是在那位年侧福晋院子里的。

年侧福晋或许自个儿都没发现,甭管她之前再着急,只要四福晋来了,她就会长长的叹一口气,他不敢这位侧福晋,耳朵却不聋,听得极清楚。

这也就说明了只要是后宅之事,甭管事情大小,四福晋都是能做主的,不然年侧福晋怎么会这么盼着她来呢。

因着这事她就挺惊讶的了,没成想更让他惊讶的事还在后面。

七阿哥病危这日他刚好不当值,因此四贝勒是到他府上去请的他。

他走得急,因此是先于四贝勒进的年侧福晋的小院儿。

四贝勒进屋时他正好在向这位福晋讨主意,所以不得不看向了她。

他看了第一眼,没忍住又看了第一眼,不过这第一眼他看的可不是四福晋,而是四贝勒。

这位贝勒爷是最后一个进屋的不假,可这屋子这么大,他又是主子,他就是坐下也不会有人敢说什么的。

可他不但站着,他还站在了四福晋后头,看着就好像是要给她当肉盾似的。

后来他仔细一琢磨,终于回过味儿来了。

四贝勒恐怕不仅是在给四福晋当肉盾,他是在告诉全府上下所有人,不管出了何事,他都是四福晋的后盾。

想惹事的,最好先掂量掂量自个儿有几斤几两。

就只是这一件事,便能看出四福晋在四贝勒心中的分量有多重,她能劝得四贝勒改了主意也就不奇怪了,刘御医想。

群臣们都在等着看皇上会如何处置这几人。

得知他们虽然都被革职了,但有人进了大牢,有人还留在太医院,就知道这事还没完,也不敢议论太过,时间一久,这事也就淡了。

年希尧也在等着看皇上会如何处置这三人。

等他知道结果之后他就明白皇上是要对这事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便也放过了那位许大夫。

他说的放过,是留他一命,可不是还能让他在这京城赚银子。

他最后还是把那个伙计放回去了,至于这人会不会和去了河北的许大夫成了仇人,这事就跟他没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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