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愿意转变,而是转变势必付出代价。”
“一个战团用一种方法顺利到现在——”
“换做你,会改变方法去冒险吗?”
养这些伤残战士可以,让他们不断活下去可以。
萨摩斯原先不愿意的是毫无收获。
可以把他所在的位置看做是一个黑心老板。
付出就得有回报。
所以萨摩斯的意思也很简单。
“我可以让你,但你必须向我证明这么做的好处。”
“并且,这个好处要达到收支平衡。”
“限期一个月。”
三天死十个,一个月能死一百个。
但是还是会有源源不断的伤兵送进来。
不是不能养,是越养越多,负担越来越大,但战力越来越少。
这明显是不行的。
萨摩斯道:“你说服了我,你只是没有说服现实。”
“我有一点不明白。”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件事吃力不讨好。”
郝言道:“我来过一个具备悠久文明历史又饱经沧桑的民族。”
“不要问我是什么民族,世界很大,说了你也不知道。”
“我只能告诉你,我们的民族很温和……”
“我们经历过别的民族经历过的事,也经历过别的民族没经历过的事。”
“因为自己淋过雨,所以会给人家打伞,这是我们的民族特性。”
“还有,我的民族很勤劳,不喜欢拿高额工资却躺平。”
“我一直在大陆上旅行,习惯了一份劳动,一分收获。”
萨摩斯闻言定眼看着郝言,好一会儿道:“你为你的民族感到骄傲?”
“非常骄傲,无可替代——纠正一点,不是我为我的民族感到骄傲。”
“嗯?”
“我作为民族一份子,感到骄傲——我会努力像您证明食材所言,且先告辞。”
望着郝言离开的背影,萨摩斯沉默了。
一个民族再悠久又能有多悠久?
大陆上最古老的民族距今也不过六百年左右。
超过这个时间的民族不是不存在,而是法统上已经被取代。
决定一个民族血脉的有两种,血统和法统。
只要人类不死,或者说智慧生物不死,血统就不死。
但是法统呢,就算不死也会被时代摒弃。
除非一个民族能出现一个具备超越人类几百年乃至上千年眼光的大圣人。
这样的存在可以制定出适合民族存续前年的法统。
虽然对于郝言的话他有所怀疑。
因为大陆上有句古老俚语:男人步子大了容易扯着蛋,女人步子大了容易裂开逼。
蛋是男人雄起的根本,一下子走太远容易垮掉,逼则是吹逼,就是大话破裂。
这段话整体的意思就是让人踏踏实实,即便能看到十步,也只能一步一步来。
虽然他觉得郝言是在吹牛,可也不知郝言异乡人的外貌亦或者是异乡人的风格与本地人截然不同的态度,他总觉得这少年身上有一股很深厚很古老的味道。
郝言离开后不久,尼诺斯找了过来。
他为郝言带来萨摩斯给的特权。
一个月内,他可以利用这个特权去做一些事。
不管这事做没做成,最终损失都由整个战团来承担。
郝言听完后也让尼诺斯转达了自己的感谢。
“告诉萨摩斯老头,我不会让他失望的。”
“老、老头?!”旁边听着这话的莎瓦娜惊愕道。
尼诺斯尴尬道:“我知道战团长显老,可他今年才三十八岁。”
这回轮到郝言惊讶了:“我以为他五十四岁了。”
“啊这……”说话地方在疗养院,顷刻间,几乎所有人都沉默了。
紧接着,伤兵们爆发出了哭天抢地的笑声。
“千万别那么说战团长,战团长一直觉得自己才满三十。”
尼诺斯离开前千叮咛万嘱咐,大概意思是,萨摩斯听到这话会很受伤。
等他离开后,郝言叹了口气:“他为这个战团操心太多,几乎失去了属于少年青年所有的自己的时间,说他个人品格年龄成长停滞在三十岁以前也没错。”
结束了这个小插曲,郝言开始检查所有人的唱功。
莎瓦娜清了清嗓子,举起拳头,示意所有人看向她。
紧接着,她口中喊出“哒哒哒”。
“死了——都,要,爱——”唱到这里,她手一松。
下一刻,三十几人齐齐唱了起来。
一曲歌罢,已经达到了基本流畅,只是中间还有五六个地方跑调。
可这不是这些人的原因,也不是莎瓦娜的原因。
而是郝言这个人,他在唱这首歌时,基本全程不在调上。
如果不是精于音律的莎瓦娜能自行纠正,那么……
话说回来,虽然跑调,郝言也不知道如何作词作曲,只会鬼嚎。
……